“冷月,你真是爸爸的福星。”他常常摸着我的头,感慨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以后爸爸的江山,都是你的。”

我依偎在他身边,扮演着一个渴望父爱、又因创伤而冷漠的矛盾体,眼中适时地流露出崇拜和贪婪:“谢谢爸爸,我只想永远陪着爸爸,帮爸爸扫清所有障碍。”

他开始带我出席一些内部会议,让我参与决策。

我利用这些机会,不动声色地挑拨离间,清除那些真正忠于江霸天、可能碍事的元老,安插上我早已通过秘密渠道联系上的、对江霸天早有异心或能被收买的人。

我的异能偶尔也会发挥作用,驱使一些飞鸟或小动物,传递一些极其隐秘的信息,或者制造一些看似巧合的“祥瑞”或“警示”,加深江霸天对我“天命所归”的错觉。

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冷静而持久地燃烧着。

我不仅要他死,还要他众叛亲离,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建立的帝国崩塌,最后死在他最“信任”的“女儿”手里。

时机渐渐成熟。

我了解到江霸天有一个秘密的习惯,每周都会独自去山顶别墅的密室待上半天,那里供奉着他早年死去的第一个妻子的牌位,也是他存放最重要文件和财富的地方。

那是他唯一会卸下所有防备的时刻。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单独、且合情合理地在那段时间接近他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江霸天最大的对头,东南亚的毒枭坤沙,因为一批价值连城的货被江霸天黑了,派来了顶尖的杀手小队,发动了突袭。

混战中,我“奋不顾身”地替江霸天挡了一枪子弹擦着我的心脏边缘飞过,计算得精准无比。

我倒在江霸天怀里,鲜血染红了他的唐装。我抓着他的手,气若游丝:“爸……快走……去密室……那里安全……别管我……”

“冷月!我的女儿!”江霸天是真的急了,我这段时间的表现早已让他深信不疑,此刻的“舍身救父”更是击垮了他最后的心防。

他抱着我,在忠心手下(其中不少已是我的人)的掩护下,仓皇逃入了山顶别墅的密室。

密室厚重的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枪声。

他将我平放在沙发上,手忙脚乱地想要给我止血,眼中充满了真实的恐慌:“冷月,撑住!医生马上就来!”

密室里除了我们,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檀香混合的诡异气息。

我看着他那张焦急的、毫不设防的脸,感受着生命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的虚弱感,但精神却亢奋到了极点。

就是现在。

我缓缓抬起手,握住了他试图按压我伤口的手。

我的眼神变了,不再是濡慕、依赖、脆弱,而是冰冷、仇恨、快意,如同淬毒的匕首。

江霸天动作一顿,愕然地看着我:“冷月……你?”

我咧开嘴,鲜血从嘴角溢出,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如刀:

“江霸天……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第9章

他瞳孔骤然收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想抽回手,却被我死死抓住。濒死的人,有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你……你不是冷月?!”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我当然不是……”我笑着,眼泪混着血一起流,“你的宝贝女儿江冷月,早就和她的情郎顾成枭,一起死在爸妈墓前了……被你,亲手杀的……呵呵呵……”

“不可能!那你是谁?!”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试图挣脱。

“我?”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仿佛要将这些字刻进他的灵魂深处,“我是谢图南。是二十年前,被你活活烧死的那对雇佣兵夫妻的亲生女儿。”

如遭雷击!江霸天彻底僵住,眼睛瞪得几乎裂开。

“你……你没死?!换脸……顾成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