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在读高三，而且我不是女人。”

“那就等你读完。”

“我不是女人。”

“我有一定是要你生吗？”

徐烬安今年二十八了，想要个孩子是正常的事。

徐清心里头，像被人塞了团棉花，堵的他心口闷闷的，有些透不上气，“那……哥……你去找别的女人。”

“哦？”徐烬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徐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徐清虽然是双性人，但他女性器官不算完善，子宫不具有受孕的能力。而且就算有受孕能力，徐清和徐烬安也不能育有孩子，因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徐清一时激动，居然忘记了这点。

徐烬安说的意思应该是，借他的精子代孕。

徐清小心翼翼抬眸，拽住了徐烬安的手，“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徐烬安没有回答他。

徐清被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的心里不怎么舒服，但还是鼓起勇气和徐烬安沟通。

徐烬安脾气仍然不怎么好，不过比起以前应该改变了一些。

徐清能够感觉到，可他有时仍然畏惧徐烬安。

“哥，谢谢你送的猫。”

徐清用指腹刮了刮徐烬安手心，但徐烬安都没有回应。

“哥。”

“哥。”

“哥哥。”

叠词叫出来的感觉总是有那么点不一样。

“你先照顾猫。”

徐烬安去了浴室，徐清坐在沙发上支着下颚注视着猫崽。

但他脑子里想的是徐烬安那张脸。

徐烬安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会送给他鞋，会送给他猫，会给他揉淤青。

徐烬安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会把他弄哭，会逼他搬家，会扔他游戏机。

徐清瞥了几眼浴室关着的门，水流声哗哗啦啦。徐清在想，徐烬安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不管是什么，反正绝对不是弟弟。

他自己呢？他把徐烬安又当成什么了？

他不知道。

说喜欢吗？

可他觉得畏惧更多。

放两天假，徐清打算在家里复习，但不到中午就被徐烬安硬生生拽出去了，来到了一家高档的首饰店。

徐清坐在店里专供客人休息的位置，徐烬安则一边在打电话，一边挑选戒指。

他的神情认真，与电话那头的人相谈甚欢。

没有一星半点不耐烦。

徐清觉得电话另一头一定是个女人。

这是直觉。

徐清望向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各式各样的面容。

他觉得有些无聊，还觉得有些不开心，早知道就不合徐烬安一起出来了。

越坐着越不开心，可徐清又不能擅自离开，他要是说错一句话，估计徐烬安又会生气半天。

徐烬安从头到尾没看他超过三眼，选好了一对情侣戒指，刷了卡，付了定金，就领着徐清去了商场。

徐烬安给徐清买了一些冬天的衣服，最近温度降的太厉害，有时候早上冷得发抖，需要穿厚厚地棉外套，中午就热得冒汗，穿一件长袖就可以过。

走路的时候，徐清自然地往徐烬安身边靠。路人目光投过来，徐清就会离徐烬安远一些，没有其他人视线，徐清就会和徐烬安的肩膀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

徐烬安逛街倒是挺有耐心的，买了一堆奢侈品全放在了后备箱。徐清趴在车窗前，望着向后退的路，忍不住询问了徐烬安一句，“这是去哪里？”

徐烬安没看他一眼，颇为冷淡的说，“去把你卖了。”

徐清没吱声。

他觉得徐烬安还在生昨晚的气，但他仔细想想，昨晚他好像没说错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