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谨慎。
许宣笑脸相迎,拱手拜道:“李员外,好久不见,身子可好些了?”
“大好了。”李用试探道:“你可还记得我们那日吃酒,你应了我,说要带小白娘子来我府上的事?”
“自是记得。”许宣心里没了底,可还在强撑,“我身子也才好,近来都没去瞧白姑娘呢。刚好择日先去探望她。”
“哦,这样啊。”李用心里盘算着,他此番来找许宣,是想用从天藏法师那问来的法子,骗许宣去替他出这口恶气,不过这其中曲折,他可不打算告诉许宣。
天藏法师说,凡是妖邪都怕桃木、狗血,而不同的妖魔鬼怪又有各自的克星,比如,蛇的克星就是雄黄酒,狼的克星是火。
李用将各种花花肠子在心里盘旋了好几圈,红口白牙开始扯谎,“法师擅长推演命数,近日帮我算了一卦,说我命中有一劫,需要找个人来帮一帮,挡一挡煞。”
许宣了然,李用这是求自己帮忙来了。那日之后,他三番两次去李府拜见,都被拦在门外。横竖那日撞邪的事情,他也在场,怕李用将这晦气算在自己头上,正愁着不知如何巴结李用呢,忙自告奋勇:“若李员外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哪怕是折了阳寿助你渡劫,我也是在所不辞的。”
“那倒不必,那倒不必。”李用偷笑,暗暗得意着自己的计划过于精明,“天藏法师说呢,需要寻一个双十年华左右的女子,代我吃杯十全大补酒就是了。”
“哦?这是何道理?可有什么说法?”许宣已经猜到,李员外不过是在打白若月的主意,他想着先大方应下,若是后面办不到,或者被白姑娘拒绝,再找些因由,只推到旁人身上便是。
“我如今年老,受不得补,但是若有妙龄少女代我吃这酒,她温补得宜之余,我也能得此福报,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李用开始瞎扯,“你也不必为难,你消帮我留意。属金命或者水命的姑娘,最好是名字里带着阴的。”
“我这里还真有一个人选,殊不知,是和天藏法师说的严丝合缝对上了呢!”
“何人?”李员外故作喜出望外,“那我可要好好谢谢许兄弟了!”
“白姑娘,小字‘若月’。白字乃是属金,月在阴阳之中,乃是至阴。又刚好是双十年华。你道是不是天定的合适?”
“如此甚好!”李用拍案而起,“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托人来给你送十全大补酒,你只要让白姑娘喝了,就算帮我度过大劫了,以后咱们兄弟一道,共享荣华富贵。”
“好,好,好。”许宣点头哈腰,拱手拜别李用。
送走人后,许宣心里犯了嘀咕,只让白姑娘喝个酒是什么意思?想了一晚,他也没得出答案。不过倒是觉得这样更好,因为好似这看起来并不难。
七月七日,乃是临安城中乞巧节。
这一日,白若月早早起了身,开始梳妆打扮,又不肯早早出门去,直至夜幕低垂,才提了灯笼去了街市上。
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
眼睁睁看着斜月从西窗又落至东廊,月儿都退了,都没等来青广陵。
直到寅时,快天亮时,白若月悻悻而返,走回药庐。
她觉得自己好似害了病,浑身无力,只想倒在床榻翻身睡去。没想到还没推开药庐柴扉,就见许宣拎着一个食盒,站在药庐门口等她。
白若月没有拿正眼瞧许宣,视他若无物,越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