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觉得自己的心被这紫衣姑娘捏住了,恨不得将全身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他偷偷地清了清嗓子,以免说出话来会露出紧张,可话说出口时,他还是无比惊讶,因为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受控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若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这一句也将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惊住!
范青许看向白若月,“这……”
白若月的吃惊与范青许不同,范青许只是觉得这一句太过于突如其来,而白若月惊讶于她从前听过这句话!
那时候,她得知自己脖子上系着的青鱼石和红绳是一个诅咒,使得青广陵成不得龙身。她愁肠百结,只因想不出法子解开这诅咒,就坐在白府后的津渡上胡乱思量。
西湖之滨,黑无常从天而降,问她,你想破这局么?
最终那个青鱼石红绳阵的破解之法,还是黑无常教她的。
那日离开之前,黑无常就说过这么一句,他道:“我若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白若月望着范无咎,眼中晦暗不明,问:“范公子,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不记得了……”范无咎觉得方才自己脑子一乱,不知说的是什么奇怪话,忙羞愧道:“白,白姑娘,有幸相识。”
“你……”白若月顿了顿,又生出些怀疑来。就第三次试探着问道:“范公子,你可知晓有个东西叫做‘银鳞’?”她曾送过黑无常一枚银鳞,这个来试探最好。
“不知道,闻所未闻。”范无咎见她如此问,许是对这东西感兴趣,便道:“是什么东西?白姑娘可否能画给我看,我着人去寻来予你?”
“不必。”白若月嘴角弯了弯,摇了摇头。
他是此间范县令的义子范无咎,却并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黑无常范无咎。如今她已经肯定,范无咎和青广陵一样,都沉浸在孽镜地狱的人物里,没有醒来。
这一刻,白若月回想着范无咎的那句话,忽然生出一种命定的哀伤来。
因为她记起来一件事,教她破阵法的黑无常,那时被狼妖郎项逸上身,而最后郎项逸被五行莲花灯收走前,本是有机会逃却没逃,是为了救她……
北辞曾说过,范无咎他六根不净……
还有,北辞还说,孽镜地狱里,你可以成为你上一世最想成为的人,还能在某一个瞬间,窥见自己的天命,只是你在孽镜地狱里的所求,永远也得不到……
范无咎他上一世最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他已经得到了么?
白若月好似猜到了,但又不确定。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月儿?”范青许发现了白若月有些不对劲,“不然你还是回去吧?我答应你,今夜我一定早早回家。”他将“回家”两字咬得极重,是在提醒着她,他必会践行两人之间的承诺,这一夜,必会平安。
“不,我要陪着公子去。”白若月肯定道。
范无咎眉眼明亮许多,抬手相让,“今日筵席乃是我义父府上家宴,所去女眷也多,能邀白姑娘同去,荣幸至极。白姑娘,请上马车。”
原本是装得下五六人的马车,范无咎没有上去,将马车留给了范青许和白若月。
马车内,范青许一脸担心,小声问道:“月儿,是不是你落水前,见过范无咎?”他担心方才两人之间奇怪的对话,源自这事。
“没有。”白若月肯定着,又道:“我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罢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说完这一句,白若月低了头,腹诽着自己面对范青许的时候,什么谎话都信手拈来。
“你……”范青许抿了下唇,思量再三,“我从前认识的范无咎,与他义父不同,是个坐得端行得正的人。”
“现在不是么?”白若月问。
范青许道:“我并不确定,他对范县令做的事情知晓多少,又如何看待那件事情。我只想将我知晓的,告与你知。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他好似对你有些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