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广陵、白若月与北辞作别,走出阎罗殿。
“若月……”青广陵一直拉着白若月的手,没有松开,眼下已经落后她半步。白若月停了步子,没有回头看他,等着他说话。
“你想知道么?”青广陵问。
“不想。”白若月知道,他说的是九天玄女。
“哦,原来若月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北辞来问我,九天玄女是不是还活着。”
“为什么?”白若月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口是心非了。
青广陵有些小得意,若月想知道,是因为在乎自己,就道:“可能是因为让我封口。此前我去瀛洲帮某人采仙草时,误闯了瀛洲的阵法。九天玄女座下有两兽,在九天玄女死后守着瀛洲,可我去的时候不见那两兽,只见六壬阵法。我发现不对,用五叶莲花印传书给北辞。是以这事,北辞晓得,我也晓得。如今北辞同我确定过了,这事有了定数,我必不会再同人说。这事情就过去了。”
“哦,”白若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可你告诉我了。”
“我若不告诉你,是不是在你心里已经想了无数个广陵君的旧情故事了?”
“没有!”
“若月说没有,便是没有吧。”青广陵抬脚,两人并肩走着,“不生气了?”
“生气!不想理你!”
“娘子!”青广陵唤了一句。
白若月忙撇开他的手,躲开他,小跑着离开。青广陵跨着大步子追了上去。
阎罗殿的红纱黑柱下,北辞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的背影,对着身后说:“孟婆,出来吧。”
孟婆一身红衣,容颜皎皎,瞧着不过人间二十多岁的姑娘模样,只是言行举止间,甚是老成持重。她也望向远处离去的两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便是广陵君所爱之人?”
“是。”北辞道:“我与广陵君所言,你可都听到了?”
孟婆面露忧思,“嗯”了一声。
“你与九天玄女交好,你说她的执念只在青广陵,若他无情,玄女便是死。若他有情,就是生。如今你我说好,这生死簿在这里,永生永世改不了了。你、我、他,都不说,这事便无人知晓,一切都没有变,一如从前,玄女早就死在瀛洲之战里。”
“好。我尽数知晓。”孟婆对着北辞拱手:“谢过阎罗王。”
“那她就是晓得。”北辞再次确定。
“今日我所言,皆是九天玄女生前遗言。”孟婆道。“遗言”两字,她咬得极重。
孟婆认可了北辞说法,点了点头,离开了阎王殿。她离去的身影,只说明一事,从今往后,再没人质疑九天玄女的生死。
地狱道之上的阴曹,虽然只有十殿阎王的十个宫殿,可因为宫殿楼宇太大,着实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