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忽听有人冲着那老者唤来:“太白金星!今日来得迟了!”

太白金星笑着捋了捋胡须,“太白老儿自是比不得玄真君,手下拥着二十有四的六界掌司,做事都便宜许多啊。我那太白殿,要顾着西方星盘,我需得看着星动无异常,才能来啊。”

玄真一袭白衫,露着内里的淡紫色深衣,临风而立,颇有高山仰止之风度。他真身乃是一条白龙,由来龙族容貌最是绝绝,他也不例外,只对太白金星一笑,便让整个容纳百仙的千世台失了颜色。

他将手里握着的扇子展开,扇了扇,一脸从容,“所以我早就说,你贪安静是好,可也总得有人照看你那太白殿才是啊。玉帝成日派你去六界传诏令,你顾不得许多的。”

“所以这番不是来了?”太白金星与玄真并肩,朝着千世台中间的宴会地走去,“我今日此行,除了送太上老君诞辰礼,同他换几个仙丹以外,还有个要事迫在眉睫我要寻个小仙官或小仙娥,来帮我照看太白殿。”

“这还不好说?”玄真侧了身,指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等在一旁的侍从说道:“都是天界来的,知根知底,随便选一个不就好?”

“太白殿掌管西方星宿,虽然许多星变、天动,实乃命数之由,不由我布,可星盘有变,事关人间沧桑,不得不谨慎些。知根知底?不足信。我需找个至纯至真至诚之人,方可托付。”

“神仙看遍六界沧桑,哪个不是将六根切得清净,方可得道的?你找至纯至真至诚之人?那确实需找个凡人了。”

太白金星:“若真有,哪怕是妖魔鬼怪,我也认了。收做入室弟子,助他修仙便是。”

“太白老儿疯矣,三善道,修仙则矣,三恶道?你倒是试试看?难于凡人上青天呐!”玄真感慨着:“我玄真殿外有一株千年紫薇树,我成日盼她修成人形,可她丝毫不为所动。只觉做棵树,自有乐趣在,为何要做个仙?她道,神仙甭管大小,总要心怀苍生、六界、天下,真真是平白多上许多烦恼去!”他摇晃着扇子,无奈笑了笑。

“啧啧!”太白金星笑道:“你瞧瞧,你院里的树精都比你得道,这觉悟实乃是妙啊!可见我的想法是对的,越是不涉人情世故的族类,才更是至纯至真至诚之人。”

两人端坐在宴会长桌后的蒲团垫上,边看着各路仙家陆续到来,边说着清闲话。只待最后出场的太上老君骑着青牛下凡来。而后,一众神仙饮着仙醪玉露,吃着仙馔清飨,把酒言欢天庭事,感受着潇洒小神仙的集会之乐。

只是没等到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倒是先迎来了位少见的故人。有仙侍引了人来,对着太白金星一拜,又拜了身边的玄真,说道:“尊者、仙君,有人从度朔山来,说有急事求见两位。”

“神荼(shēn shū),你怎么来了?”玄真越过仙侍,看着几步之遥的人道。[3]

那神荼身穿斑斓铠甲,手持金戟,五官肃穆,不怒而威,朝着两位拱手一拜,“广陵君座下度朔山门神神荼,见过尊者、仙君。”

太白金星不由得一惊,忙起身,“可是广陵君历劫,出了什么事?”

神荼和郁垒(yù lǜ)乃是度朔山鬼门关之外的两个门神,凡间常将两人的画像贴在门上代替桃符,以求平安。可见两人从来是成双成对出现,而此番只见神荼一人,必是出了大事。

广陵君乃是镇守度朔山万鬼的一条黑龙,度朔山压万鬼,怨气冲天,百年必过一次河,将那怨气抵消于水中,方可缓解。

否则,万鬼奔腾,不管去了哪里,必是一番尸身血海祸乱浩劫。

广陵君要去人间历劫,在万鬼过河之前回到度朔山镇压万鬼。太白金星与广陵君、玄真君私交甚笃,是以一见神荼一人赴会,猜许是有变,吓得不清。

神荼惯是杀鬼的,面上鲜少有什么表情,是以那铁面没有任何触动,只是徐徐将事道来:“广陵君入世之前,曾在度朔山置了六盏五瓣莲花灯,他说正常情况,他亡于一世,应该是一盏灯灭。而后,他投胎又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