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会好的,你也好好的,咱们娘仨这日子还得过下去。”老太太眼里沁出点泪,“冬冬啊,妈知道前些年对不住你,到了这个岁数妈也想明白了,什么都比不上肚子里出来的闺女。”

妈妈连连点头,“都过去了,妈你放心,爸和临夏的后事都我来办,咱们仨也能撑起一个家。”

陪护床上一派母女情深其乐融融,我面无表情地滑动手机,奥斯卡小金人不给我们家真是可惜了,这不值一个影后吗?

这样的煎熬持续了一个小时,临走的时候两个人眼睛都红红的,妈妈更是扯了好几张纸才止住泪。

我放下手机,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妈妈低头看我,“你说什么?”

对面的女人不仅眼睛是肿的,鼻子也红红的,我眼神飘忽起来,“没说什么,我可真受欢迎,这么多人来看我。”

妈妈擦干净眼泪,爬上床抱住我,脑袋搁到我胸口,像个受伤的小女孩。

我轻轻揽住她,又忍不住道:“你不会真相信她鳄鱼的眼泪了吧?”

“别说话,抱抱我。”

我听话地环抱住她,扎着留置针的手背有些疼,可完全拥抱妈妈的满足盖过了痛感,我轻拍她的背,像她无数次哄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