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里面是你的妈妈。”

我接过盒子，有点不明白。

妈妈怎么会变得这么小，一个盒子就装进去了。

张阿姨又叫了王阿姨过来轮流陪我。

“果果，你爸爸……是指望不上了。阿姨帮你，把你妈妈体体面面的走吧。”

王阿姨和附近跟妈妈交好的邻居们，置办好了灵堂。

她一边帮我收拾妈妈的遗物，一边忍不住转过身去哭。

就像爸爸把曲阿姨带回家以后，妈妈每次对着镜子哭的时候一样。

送妈妈入土的前一天，爸爸回来了。

曲阿姨肚子微微鼓起来，爸爸像护着绝世珍宝一样扶着她。

两个人紧挨着，仿佛他们才是一对合法的夫妻。

第3章

暧昧的气氛在深夜的别墅里格外刺眼。

我挡在妈妈的灵堂前。

希望小盒子里睡着的妈妈不要看到这一幕。

曲晓雪夸张地抚着肚子，尖叫出声。

“你这个没安好心眼的小野种！想吓死谁啊！”

爸爸冲上来一个耳光把我扇倒在地。

鲜红的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

曲晓雪开了灯。

“沲舟，姐姐故意在家里摆这些阴森恐怖的东西，这明摆着是要咒我们的宝宝不得好嘛！”

她的话让爸爸瞬间暴怒，抓着我的头发就往二楼拖。

“许安然，你是演戏演上瘾是吧？”

“难怪果果总是和晓雪作对，有你这样一个妈！孩子能学好才怪！”

我吓得哇哇大哭，试图挣扎，脚腕磕在楼梯上，伤口不停地往外冒着血。

看上我身下长长的血痕，爸爸没有丝毫的不忍和犹豫，他死死地拽着我，一路拖行到二楼。

直到我被甩到妈妈的卧室门口，爸爸一脚踹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

我哭喊道：

“妈妈睡着了，被警察叔叔装进小盒子里了”

“妈妈就在楼下的盒子里啊！”

爸爸冷笑一声：“睡着了？你曲晓雪明明看到她自己弄碎石膏出来了！你还在撒谎！”

“今天不把你修理服帖了，你这撒谎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说着，爸爸拿起墙角靠画板架子狠狠砸在了我的后背上。

“疼，好疼啊！不要打果果了。”

“果果不要你做我爸爸了！”

“你去给曲晓雪的孩子做爸爸吧！”

“你把果果的妈妈还给果果吧！”

爸爸却砸得更用力了。

“不要我做你爸爸了？好，好样的啊！果然是许安然教出的小贱货！”

“和你妈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

我的后背湿漉漉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流淌。

记不清砸了多少下，直到画架被砸散了，断裂的木尖扎进我卷起的皮肉里。

爸爸嘶吼着：“你不是喜欢跟你妈妈告状吗？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回来救你呀！”

“让她立刻给我滚回来！别再装死了”

我哭喊着：“果果没有说谎，是曲阿姨把石膏全都糊在妈妈身上的。”

“妈妈的嘴被堵住了，果果拉不开！”

爸爸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举起断裂的木条。

“小贱货，还编排你曲晓雪是吧？晓雪那么善良，她平常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你们母女俩还在这里污蔑她！”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心肠就变得这么歹毒！全随你妈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