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当年穷困潦倒时，确实是妈妈的默默支持才让他有了今天。

而眼前这个老头，虽然嘴上不饶人，却眼光毒辣，私下里没少为他铺路搭桥。

他一直坚信不疑的事实，在这一刻开始剧烈的动摇、崩塌。

“求求你别说了，爸！安然在哪里？你让她出来好不好？”

“我会回归家庭，我再也不会在外面乱来了！”

第10章

“你让安然出来，你别吓我，爸”

巨大的精神冲击下，傅沲舟再也没有心思去护着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警方迅速上前，控制住了嫌疑人。

08

傅沲舟被一并带到警局接受调查。

直到警察把妈妈的尸体照片展示在他面前时，他才彻底相信妈妈真的死了。

照片上，曾经温婉美丽的妈妈，面部肿胀，五官模糊，皮肤上布满了尸斑，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这边经过调阅附近监控及问询目击证人，当日你和妻子发生争执后，你同意了嫌疑人曲晓雪的加害意图，并放任了其加害行为。”

“被害人被石膏完全封闭，窒息而亡。石膏的重量和密闭性，导致尸体迅速腐败。”

“至于你所说的，嫌疑人回去确认过被害人已脱困。”

“经核实，嫌疑人回去过一次。在接到你女儿的呼救后，她只是冷笑了一声，就转身回去了。”

有一瞬间，傅沲舟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躯体。

果果的话又回响在他的耳边。

“爸爸，妈妈不理果果了。果果再也不碰妈妈的脸了！你快让妈妈动一动吧！”

“妈妈身上裂开了，流汗了。”

“都是你！你是坏女人！大骗子！”

“是你把石膏泼在妈妈身上的！你把妈妈还给我！”

“妈妈就在这里啊！妈妈在盒子里，不会再说话了。”

……

过去的事，如同走马灯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放着。

傅沲舟终于明白，发妈彻底被他害死了。

他发疯似的用拳头狠狠捶击自己的头。

“老婆，我该死！我真该死啊！我到底对你和女儿做了些做什么呀！”

可是，再多的悔恨，也换不回妈妈的命了。

傅沲舟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用头不停地撞击冰冷的地板。

“是我蠢，我瞎了眼！老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还有果果！我的女儿，你也恨死我了吧？”

“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只是想让你学乖一点，不是真的想要让狗咬你啊！”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染红了一小块地砖。

傅沲舟疯疯癫癲地念叨着，忽然，他睁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房门外正在等候审讯的曲晓雪。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扑σσψ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死命地往坚硬的门框上撞。

“你这个贱人！”

“都是你！你才是那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你骗了我！你把我的安然还给我！”

曲晓雪发出凄厉的惨叫：

“警察同志，救救我！”

“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杀人！”

“沲舟，你相信我啊！这一定都是姐姐设计好的，她就是死了也要毁了我们一家三口啊！”

“你相信我，你快帮我找人！你认识的人那么多，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

几个警察来回拉扯，傅沲舟却像疯了一样死死抓住曲晓雪不放，用力之大，指甲都嵌进了她的头皮里，鲜血汩汩涌出。

“贱人，安然都被你害死了！”

“你还在装！”

“你害死了安然，还指望我找人救你！你做梦吧！”

曲晓雪疼得浑身抽搐，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