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医馆药材充足,用不上这些,抬回去吧。”她面无表情的拒绝道。

一次又一次,那些珍贵的药材怎么被送来,就怎么被原封不动地抬回客栈,堆满了萧凛的房间。

药材不行,他便想起了别的。

他记得几年前,有一次她完成任务回来,身上带着伤,他难得问她想吃什么,她沉默了很久,才极小声道:“桃花酥。”

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随口吩咐厨房做了,甚至不记得她后来有没有吃。

如今,这个细微的记忆片段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遣散了客栈厨房的所有人,一个人关在里面,面粉沾满了华贵的衣袍,手上被烫出好几个水泡。

折腾了整整一日,才勉强做出了一碟形状算不上美观,甚至有些焦糊的点心。

他亲自端着,趁她午后暂时得空,在院中晾晒药材时,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夜棠,”他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我……我做了桃花酥,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阿棠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落在那碟卖相堪忧的点心上,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甚至没有伸手去接。

她疏离的开口∶“我不喜欢吃甜食,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感情,早就在萧凛日复一日的伤害中,彻底被磨灭了。

他现在做这些,只让她觉得可笑又可悲。

萧凛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那碟他耗费心血、满怀期盼的点心,此刻沉重得几乎端不住。

他看着她转身继续忙碌,背影单薄却决绝,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将他淹没。

挫败感并未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更偏执的执念。

他想起那支在火场废墟中找到的、她常戴的白玉簪。

对,她喜欢玉簪……

他立刻传令下去,动用王府势力,搜寻最好的和田玉料,又重金聘请了数位技艺最精湛的工匠,日夜赶工。

他不眠不休的守着,要求每一道花纹都必须完美无瑕。

最终,一支通体无暇的玉簪被打造出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他再次找到她,将锦盒递上,几乎带了孤注一掷的绝望:“夜棠,这个……”

话未说完,江夜棠看都没看那盒子一眼,直接打断:“王爷,我不会收你的东西,你不要再白费心思,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她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

下一刻,苏云舟从屋内走出,很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将一件外衫披在她肩上,温声道:“起风了,当心着凉。”

他的动作熟稔亲昵,阿棠没有躲闪,甚至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襟。

萧凛怔愣的看着这一幕,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眼睁睁看着苏云舟对她体贴入微,看着她默许甚至依赖那份亲近。

而他自己,却被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连靠近一步都让她厌烦。

他死死攥着那只价值千金的锦盒,锋利的棱角割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多余、最可笑的存在。

和自己始终连上前一步的资格都没有。

他好像真的彻底失去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江夜棠了。

第二十章

苏云舟和江夜棠此次下山,就是为了给百姓治疗瘟疫。

但瘟疫蔓延的趋势,是他们完全没有想象到的。

起初只是零星的咳嗽发热,没过多久便蔓延至大街小巷。

药铺门前挤满了面黄肌瘦、满脸绝望的百姓,他们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天天躺在地上认命般的大哭。

苏云舟的医馆早已不堪重负。

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底布满血丝,几乎昼夜不休的翻阅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