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缓解他的尴尬,从甜品袋里拿出一盒芝士蛋糕递到他掌心。

「请你吃。」

这也是靳杰后来才知道的事。

余渺怕治疗抑郁症的药引起旁人注意,所以每次都会在附近买一袋甜品装药。

被问起便说自己很爱吃这家的甜品。

很会伪装坚强的蜗牛小姐。

靳杰突然开始心疼。

3.

「靳杰!」

余渺举着手指小跑过来。

她哭丧着脸,吓了靳杰一跳。

「怎么了?」

「削土豆的时候弄到指甲了,好痛。」

靳杰攥着她的手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确保没看到任何伤口后,张口替她吹了吹。

「现在还疼吗?」

余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疼了。」

看着她那副小表情,靳杰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

「娇气。」

但余渺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刚交往的时候,余渺胃疼到冒冷汗也不跟自己说一句。

反而大半夜强撑着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要不是被同事知会,靳杰压根不会知道。

他赶到时,余渺痛得歪在病床上打吊瓶。

下唇被咬得都要见血。

见他生气,还一脸莫名其妙。

「你来不来,我都一样疼。」

「干嘛要麻烦你。」

靳杰气得在心里打了一套广播体操。

最终也没说出一句硬话。

只把余渺塞进怀里,仔仔细细给她揉着胃。

真是碰上冤家了。

这话靳杰在心里说过好多遍,多到终于撬动余渺的蜗牛壳。

让她坦露出最柔软的内里。

靳杰反握住余渺的手腕,那里有一道疤,是余渺发作时自残留下的。

曾经的疤痕或许永远都不会消失。

但终有一天,它会愈合、褪色,变成皮肤上一道浅淡的、不会再痛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