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沉默片刻：“还记得我们上次去海边吗？”

上次？

周慕白面露沉思。

苏念念提醒他：“就是我说给我四天时间的那次……”

“我们刚到海边，我问你，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没说话，然后你的电话响了，是景念琬打来的，我看见了。”

“她叫走了你。”

苏念念抬手，按住湿润的眼眶：“当时看着你的背影，我一步一步走进海里。”

“可你一次都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第41章

苏念念的声音很轻，轻到刚说出来就被海风吹散了。

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那些不堪入目的背弃。

苏念念以为自己不爱周慕白，就能真的释怀。

可她错了。

爱人的伤害比刀更锋利，插进心里带着血肉又拔出来，留下一个丑陋的，无法愈合伤疤。

“我知道跳海是我自己的选择，从理智上来说，我不该怪你。”

“我也一直以为我没有怪你，但那种失望，我本能的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苏念念咽下喉间艰涩：“周慕白，你赢了。”

“我没有不爱你，但爱你只剩下痛苦。”

周慕白脸上满是无措。

苏念念声音嘶哑：“我知道你不知道。”

“毕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连我爱你都不知道。”

周慕白脸色“唰”的一下雪白，再也没话可说。

静默良久。

苏念念情绪平复下来，“我给你机会了，我也陪你过来了。”

周慕白看着她，等着她说下一句。

“看在相爱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周慕白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直觉告诉他不要答应。

“你先说是什么事情。”

苏念念知道他谨慎，也没期盼着他现在就会答应。

她直言：“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着，不要有任何放弃生命的想法。”

周慕白若有所思，小声试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周慕白静静和她对视，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可苏念念眼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很难做到吗？”苏念念问。

很简单的激将法，周慕白却心甘情愿的上当：“不难，我可以做到，如果是为了你。”

苏念念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不是为了我，身体永远是你自己的。”

“周慕白，做任何选择之前都要自己承担后果。”

周慕白原本只是想约她聊聊，没想到现在却反而更像告别。

告别两个字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周慕白感觉自己忽然抓住了关键。

“你要离开？”

苏念念语气平淡：“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身体，周慕白，我已经死了。”

周慕白霎时如坠冰窟，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事实。

苏念念死了，眼前的人是霍音尘！

“可你都来了，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

周慕白语气急切：“是不是那个所谓的系统！？是不是它让你离开？”

苏念念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