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身进了技术科。

苏念念攥紧手指，到解剖室开始入殓。

半小时后，一切结束。

苏念念疲惫出门，就见周慕白和同事在谈论着什么。

他的嘴角挂着淡笑，和对待自己的冷淡态度天差地别！

苏念念心口一刺，强撑起笑容上前搭话：“慕白……”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句娇俏的呼声：“慕白哥！”

周慕白抬眸，无视了苏念念，径直走向了景念琬，带着人离开。

苏念念笑僵在脸上，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

倒是景念琬忽然回头，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同苏念念一起被丢下的同事脸上都是尴尬：“嫂子……”

苏念念按下心尖上的刺痛：“慕白和景念琬他们俩……”

“嫂子你别误会！”同事急切打断了她的话，替周慕白辩白，“周哥是很照顾小景，但那也只是周哥人好，他不是胡来的人。”

苏念念比任何人都想要相信周慕白。

可被系统抹杀的时间还在脑子里一分一秒流逝，苏念念突然有些害怕，万一周慕白真的喜欢上了景念琬……

她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去找周慕白。

就见周慕白和景念琬站在窗边，正在说些什么。

窗外光影绰绰，落在两人身上，像极了青春校园剧的男女主角。

苏念念正要上前，只听周慕白清冽的声音传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苏念念霎时僵在原地，浑身像被冰水浇了个透。

五年前和周慕白在一起的时候，他便对她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还说：“这样的人我此生只遇见过一个，那就是你。”

可如今时隔五年再听见，里面的主语已经换了别人……

第8章

这一刻，苏念念突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只觉得多余。

狼狈转身溃逃时，领导风风火火过来：“慕白，隔壁市发生一起案子，死者太多，他们的法医忙不过来，你过去帮忙！”

说着，他瞧见了苏念念：“正好念念也在，你们一起。”

闻言，周慕白也看了过来，没有拒绝。

事关公事，苏念念敛好情绪，拿着化妆箱，跟着周慕白上了车。

这是从婚礼中断以来，她为数不多能和周慕白安静相处的机会。

轿车的后座并不宽敞，颠簸中苏念念难免贴近周慕白。

周慕白下意识扶住她。

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独特冷香传来，苏念念鬼使神差的问：“你喜欢景念琬吗？”

周慕白表情微变，漠然松开手：“我们还没分手。”

言外之意，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没和她分手，不能喜欢。

这个认知让苏念念心口一阵酸疼，几度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扣紧手指，不再开口。

一路无言。

四小时后，隔壁市警局。

周慕白下车直奔法医室，苏念念也收拾好工具开始工作。

十小时后，她忙完出来，就看见周慕白靠着窗边出神。

苏念念恍惚回到了第一次正式以入殓师的身份工作时。

那时周慕白也是这样陪着她，鼓励她：“不要急，慢慢来，我就在这儿等你。”1

此情此景，恰如彼时彼刻。

这时，屋内传来死者亲属绝望悲戚的哭声。

周慕白看过来，正对上苏念念没来得及移开的目光。

那一刻，他眼中好像闪过什么，没等苏念念辨认清楚，就消失不见。

苏念念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指，提议道：“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周慕白剑眉微簇：“没必……”

“你答应过给我4天时间的。”苏念念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