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紧张得忘了自我介绍。

林雅莲的手和他的一触即分，她平静地坐下，重新翻开企划书。

陈景笙还站着，盯着林雅莲，像是想要透过墨镜和口罩，从里面挖出什么答案。

最终还是被经纪人拽着坐下。

会议室里再次沉默下来，期间，林雅莲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透过墨镜落到他的左手上。

一枚白金钻戒闪闪发光。

“这次是和陈先生第一次合作，刚才忘了祝陈先生新婚快乐，还请陈先生见谅。”

陈景笙左手的无名指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没关系，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不算新了。”

他从桌上拿下左手，随后用右手盖在了左手上。

林雅莲没再说话，再次低头翻看企划书。

她知道陈景笙在看她，所以没再抬头。

这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MV总导演进来。

JamesWei，在今年年初获得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的史上最年轻的导演，看起来是个成熟稳重的青年人，但心性和小孩没什么两样。

林雅莲和James交谈得很愉快，陈景笙这边，一直是经纪人在代为发表意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还是装作不知。

一场概念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林雅莲起身送他们离开的同时，James忽然回头问：

“XIAN，”他指了指她的全副武装，“这样，是你的爱好吗？”

走在前面的陈景笙也停下脚步，即使经纪人在催他，可他还是回过头。

他在等着她的答案，好像想探究什么。

林雅莲察觉到了他也在看她，口罩之下，她轻轻笑了一声，送出来的气带着口罩短暂地鼓了一下。

“是。这是我的风格。”

◇ 第十八章

“停！”James冲着陈景笙大喊了一声。

“笙，你这样不行啊。专注！专注一点……”

他拿着小喇叭走到陈景笙身边，对他耳提面命。说了半天，却发现身旁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陈景笙呆呆地站在原地，灵魂好像全然已经飘远了。

James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坐在角落里，戴着耳机，一心栽在笔记本上的林雅莲。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戴着帽子、口罩、墨镜。

“你在看XIAN？我承认，XIAN确实很有魅力，神秘、优雅、强大，不过……”

他说的话，陈景笙一个字都听不见。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雅莲的身上。

她确实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些装扮，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她此刻摘下了她惯戴的黑色皮质手套。

不知道是因为戴着手套操作不灵敏，还是因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完全忘了手套这回事。

陈景笙眼尖，他能清楚地看见，林雅莲的手背和腕骨上，有隐约的条状疤痕。

很熟悉。

虽然两年来，疤痕已淡了不少，但形状、位置，都与他记忆中的相似。

是阮小鸢在林雅莲手上留下的伤。

一旁的James还在自说自话，他正想走过去询问，就见林雅莲察觉到他们望来的目光。

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戴上了手套。

“阿……XIAN老师，你手上的伤……”

他还是走过去了，在林雅莲的注视下问出了心中疑问，然后仔细盯着她的举动。

尽管所有神态都掩在了伪装之下。

“没什么，”她语气如常，耸了耸肩，“小时候贪玩弄伤的。”

好似完全不在意。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陈景笙说不出自己失不失望。

或许看到她这些打扮，一早就料到她不会说出真相，心里的期待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