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舟点了点头,江望舒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坐在了地上。
这份屈辱远比身体上的痛苦难受万倍,她紧皱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
许清清刚伸出手想要扶起江望舒,嘎吱一声,头顶的吊灯忽然坠落。
顾寻舟见状立马冲过去拉开许清清,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那一刻,江望舒只觉周遭万籁俱寂。
下一秒,吊灯猛地砸下。
肌肤被撕裂的剧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玻璃炸开扎进江望舒身体。
血液顺着伤口渗出,每一寸肌肤都似烈火炙烤般疼痛。
江望舒整个人如同一滩死水般瘫倒在地。
溅起的碎玻璃渣部分嵌入了顾寻舟宽阔的背上,而许清清毫发无损。
在昏迷前一刻,江望舒看着顾寻舟被鲜血染红的衬衫,那口叹息仿佛被碎玻璃卡在喉间,连呼吸都泛着铁锈味的疼。
忽然,一阵寒风卷入,酒吧的布帘门被带开,江望舒躺在血泊中。
看屋外霓虹渐落,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2
江望舒意识模糊间,听到了顾寻舟和医生的对话。
“哪位是患者家属?”
片刻的沉寂后,顾寻舟低沉冷冽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泛起回音。
“她怎么了?”
话落,医生急迫的话语紧接而至。
“患者受伤大出血,急需输血,谁是O型血!”
顾寻舟顿了顿,忽然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医生,我是。”
许清清应声点头,却被顾寻舟一把抱住。
“不行,你刚刚都被吓到了。”
闻言,江望舒整个人如坠冰窖,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盖过了身体的疼痛。
......
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江望舒缓缓睁开眼,眉头微蹙。
灯光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伤口被撕裂的疼痛骤然袭来。
“嘶。”
江望舒没忍住疼出了声,将手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纱布被血红浸染,温热地液体触及肌肤,她眼角的泪悄然滑落。
想到手术室外顾寻舟和许清清的对话她的心就像被刀刻般疼痛。
原来,顾寻舟的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回过神来,只见许清清正站在床边。
江望舒疑惑地看着她,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江小姐,你醒了,寻舟帮你买了鱼汤。”
语落,许清清将床头的鱼汤端给了江望舒。
“真的是他买的吗?”
江望舒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许清清。
“是的,怎么了?江小姐。”
“没事,我对鱼过敏。”
看似平淡的话语却如同冰锥般砸向江望舒的心,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她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床单,将头别了过去。
许清清见状讥笑道:
“不好意思,寻舟应该是忘了,毕竟不重要的东西谁都不会去记,你说是吧?江小姐。”
江望舒的手将床单攥得更紧了,强忍住鼻头的酸涩,转头对许清清冷笑道:
“别人用过的东西好用吗?”
“你...”
话未说完,许清清余光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直接将鱼汤强行往江望舒的手上塞。
江望舒本能地伸手抗拒,没想到滚烫的鱼汤直接洒到了她的身上。
一股灼痛瞬间从伤口扩散至全身,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