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一起吃过很多次饭。

学校里的学生会聚餐，公司里的同事聚餐。

单独约的饭，这才是第二顿。

被踩入泥里的我，原来这么多年一直有人默默关注着，我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穆阳，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我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

穆阳靠近捧起我的脸，用指腹抹了抹我发红的眼角。

“傻瓜，这就被感动了？”

“那以后有你哭的。”

他笑着，明亮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星。

跟唐宋分手后，我清醒的知道，自己恐怕没法再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

怕付出所有真心，到最后他的眼里又只剩下冰冷嫌恶。

但如果是穆阳，我愿意再赌一次。

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相信自己值得被爱，相信真心不会每次都被辜负。

13

看到等在公司门口的唐宋时，我有一瞬的恍惚。

他似乎瘦了很多，眼底有淡淡的乌青，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见到我，他几步上前死死扣住我的手腕，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焦急，“敏敏，我跟苏苏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和好吧。”

“你不在这段时间，我每天都睡不好。”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车祸躺了一个月，当时骨头都断了，特别疼。”

我看了一眼，平静开口：“哦，那你保重身体。”

“元敏。”他提高了音量，“我都这样低三下四求你了，你还要怎样？”

“我就只是跟她去看个花灯，你至于揪着不放吗？”

我突然被气笑了。

看来，我们之间最后的体面，他也要撕碎。

“你们在车里接吻，我看到了。”

被拆穿的他，神情明显一滞，随即恼羞成怒道：“是，我跟她接吻了。那你跟穆阳呢？你们做了，是吧？”

唐宋情绪有些失控，握我手腕的手微微用力，我再次挣脱失败。

“我早就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们是不是早好上了？”

“元敏，你他妈说话啊？”

我瞪了他一眼，大声道：“是，我跟他睡了，那感觉比你好。”

唐宋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声音软了下去。

“敏敏，我不计较你跟他睡过。”

“我跟苏苏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已经断干净了，往后我只爱你一个人。”

“你回来好不好？”

看着他满眼祈求的神色，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唐宋，你不是嫌我脏吗？”

他愣在原地。

穆阳刚好走过来，把我被唐宋捏红的手腕解救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口气：“元元，疼吗？”

我摇了摇头。

唐宋却在此时失控大吼：“穆阳，我玩腻了的破鞋你也要？”

穆阳一拳重重打在了唐宋脸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被保安分开时，唐宋还不解气：“你知道她的过往吗？她曾经被人扒光，浑身上下都被人摸遍了，你不觉得脏吗？”

穆阳挣脱保安，上前又给了他一拳。

直到注意到一旁面色发青的我，他才停下手，脱下衣服把我盖住，圈在怀里。

耳朵被捂住之前，唐宋最后一句话传了进来：“元敏，当年要不是我，你早被那人毁了……”

14

在此之前，我从未后悔爱过唐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