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她点了点头示意秘书可以下班回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回头望向窗外。
即使是夜晚,这座城市也灯火通明。
她一个人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背后是更大更空旷的办公室。
曾经这样坐的是顾长肆,而她是坐在他怀里的那个金丝雀。
那天救护车来后,医生根本分不开他们两个。顾长肆的手臂死死搂住她,不允许任何人越过他伤害她。
最后不得已把他们一起送去了医院,医生商量拿锯子锯开顾长肆的手臂,被宋相思拒绝了。
她只是轻轻拍着顾长肆的背,告诉他自己安全了。
顾长肆闭着眼睛,就好像是真的听到了一样。过了一个小时,手臂开始松动,让宋相思有了出来的空间。
顾长肆直到推进火葬场都还是那样一个拥抱的姿势。
除此之外,在整理顾长肆的遗容的时候,入殓师从他手上拿下了一枚戒指,叫去了宋相思。
她看了看,那是她被顾长肆抓回去后第一天,看见的他手上的戒指。
不是他和孟烟的吗?
入殓师示意她看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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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思。
她几乎像是被人敲了一棒,突然发觉了这枚戒指的眼熟,是她曾经和顾长肆一起亲手完成的设计稿。
戒指送去定做,还没做出来,她就离开了。
入殓师问她要不要带走。她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烧了吧。
顾氏的秘书来说,顾长肆的遗嘱上她是唯一受遗赠人。
宋相思没有拒绝,她请职业经理人继续打理顾氏,并捐出了自己每年所有的分红创办慈善基金会,用于帮助孤儿。
秘书还告诉她,她离开后孟烟被折磨得重度烫伤加哑巴,现在被孟家接了回去关在家里防止她出去丢人现眼,据说已经疯了。
宋相思心头复杂,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手机上弹出来一条信息。
布莱恩还在持之以恒地试探。
“我有一个世交家的儿子,不搞金融什么的,是运动员,刚拿了世界冠军的,要不要见见?”
“不要。以后也不需要。谢谢父亲。”
她断然拒绝,放下咖啡,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落地窗前。
车水马龙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