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司仪为难地凑在宋栀月耳边。
“宋女士,薄凝悦的父亲还没来吗?需要他给遗体鲜花。”
宋栀月深深看了一眼灵堂大门,声音轻得心疼。
“不必了,凝悦没有父亲,我给她鲜花。”
她手都掐出血来,愣是忍着没哭。
她还不能哭,凝悦的死还没有真相大白,她哭就证明女儿真的走了。
她不能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凶手必须由她亲手抓到,绳之以法。
宋栀月抱着女儿的笑容灿烂的遗照,双眸写满坚决。
等遗体被送进火化场的时候,负责火化的工作人员朝她点头示意。
她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了下来。
殡仪馆出来,宋栀月差点瘫坐在地上。
而薄琛的车才不紧不慢地开了过来。
车窗摇下,男人神情冷倦,“抱歉,路上出了点事,来晚了一点。”
宋栀月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十一点仪式结束,他直到两点才到。
原来,一点是这么点时间啊。
“呵,不晚,只是仪式结束了而已,你可以来得再晚一点,等凝悦的魂魄转世投胎再来。”
听宋栀月的阴阳怪气,薄琛拧眉。
“真的有急事。”
苏曼丽却在副驾驶懒懒打了个哈欠,一脸疲倦。
“宋女士,临时有个大案子需要我去现场,所以阿琛才开车送我的,你不用这样摆脸色。”
“比起你女儿的葬礼,刑事案件侦查迫在眉睫,我想你会理解得对吧!”
女人挑了挑眉,十指轻扬,欣赏着自己刚做的漂亮美甲,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宋栀月看到这一幕,气血翻涌。
身为“法医”,需要解剖遗体,手对于他们来说极其重要,不但要保护得当,还要时刻保持干净。
她简直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更何况,既然案件紧急,她有的是办法去现场,鉴定中心也有出任务的车。
她偏偏要坐薄琛的,当真可笑。
宋栀月冷脸讽刺。
“苏曼丽,你要去现场有的是车,薄家那么多司机,为什么非要薄琛送你?为什么非要坐他的车?别太虚伪。”
苏曼丽白了她一眼,不屑冷哼。
“我坐惯了阿琛的车,别人的不习惯,而且他技术好,送我比较放心,我在鉴定中心是王牌法医,我要是出事,恐怕整个鉴定中心都不好交代吧。”
宋栀月笑了起来,无语到了极点。
好一个王牌法医,尸检结果失误,遗体组织破坏,这就是她口中的王牌。
宋栀月看着薄琛略带宠溺的嘴脸,心凉了半截。
“行了,栀月,那边是个大案子,曼丽也只是恪尽职守,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是!!”
宋栀月打断,心如死灰地盯着他。
“我是该怪你,怪你为什么偏袒别人,忽视我和凝悦,我也该怪我,怪我轻易感动,错把爱情当全部。”
薄琛表情阴沉,冷冷地俯视宋栀月。
“栀月,你什么意思?”
宋栀月闭了闭眼,意思是。
薄琛,你的爱我不要了,我们一别两宽。
可她终究没能说出这样绝望的话。
只抱着女儿的照片转身离开,那一抹颓唐的背影落寞到了极点。
薄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下意识蜷了蜷。
半晌,他想要推开车门,去追宋栀月。
可苏曼丽却脸色凝滞,“阿琛,鉴定中心出了点事,你再陪我去一趟。”
薄琛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启动了车子。
等苏曼丽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