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官女子……此前还未有过先例。
自然可想而知?皇上对这?个官女子有多喜爱了。
想着,佟妃默默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过了一会儿,沉声又问?那个宫女:“翊坤宫那边可知?晓了?”
翊坤宫是钮祜禄妃现在的居所。
宫女道:“后宫各处都已传开,想必那位也已经知?晓了。”她又问?,“娘娘,可要买通几?个乾清宫的宫人,查个明白?”
她一说到“乾清宫的宫人”,佟妃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了李舒窈那张娇花一样的小脸。
半晌,她表情怔然地摇了一下脑袋,觉得不可能是这?个小宫女。
眼里只有吃,李家?又在遥远的江南,即便是承宠了,左不过也是成为后宫的一个靶子罢了,无家?世背景,也无人撑腰,单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又能在后宫支撑多久?
想必应该也没有那么愚蠢才是。
可……万一呢?
佟妃抿了抿唇,脑子里好像有什么极妙的主意一闪而过,快得她来不及琢磨。
佟妃很快回神,眸光清冽地看向那个宫女:“不用?查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此刻,翊坤宫,延禧宫,还有其他人那儿,估计都要比本宫着急多了。”
“你?多留心她们的动向即可,若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你?直接截胡一份传来本宫就好。”
佟家?是皇帝的母族,便是再?喜欢哪个官女子,她在宫中的地位和待遇也不会受到任何波动。
只……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翊坤宫。
钮祜禄妃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泡在了黄连水里,又焦灼,又酸涩。
下个月便是她的封后大殿,皇上却在这?个时候临幸了新的官女子,还给了这?样的待遇,来日传扬出去,岂非叫人议论,她这?个皇后不得圣心?
皇上他,当真这?么绝情,连一丝一毫她的感受都不愿顾念么?
钮祜禄妃一时陷入了对自我的怀疑与挣扎之中,连身边的嬷嬷叫唤了她几?句都没有听见。
嬷嬷无法,只得伸出手?在她手?臂上握了两下。
看着娘娘的眸仁逐渐汇笼,意识到她已经醒过了神,嬷嬷低声询问?:“娘娘,可要查一查那官女子的身份?”
钮祜禄妃缄默片刻,声音彷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般,“查!”
……
延禧宫。
那拉庶妃才刚整理好一箱要送去阿哥所的衣物,转头就听见了这?个消息。
她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心中虽然有过一瞬间失落,到底还是很快稳住了情绪。
柔声又对着即将?去往阿哥所的宫女吩咐了几?句什么,言辞之间满是对大阿哥的深沉爱意。
乌雅莲初端着一个托盘,沉默地站在角落里。
光线明明灭灭地在她脸上切分,隐藏在阴暗之中的上半张脸,眸色沉沉,乌云翻涌。
她连思考都不用?,就知?道那个新承宠的宫女必定是李舒窈。
她早该想到的,若不是皇上之前有过吩咐,乾清宫的其他宫人怎么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对李舒窈又忌惮又害怕的模样?
亏她之前还误会成,李舒窈是因为得罪了梁公公,其他宫人不想与她多做接近,这?才……
乌雅莲初的指甲尖几?乎要掐进了木托盘里,手?背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等那拉庶妃转过身时,她倏地一下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放松手?指上的力度,缓步走?了过去,将?托盘上的炖盅小心翼翼挪到桌上,同时声音清甜地对那拉庶妃说道:“娘娘,银耳百合莲子羹炖好了,您是要趁热喝,还是放着再?凉一凉?”
那拉庶妃心不在焉地落座。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乌雅莲初的话。
乌雅莲初却也不急,抱着托盘又默默等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将?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