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地狱……”
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眸光深深又?看了李舒窈一眼,试图威胁道:“你想好?了,欺君之罪……”
“奴婢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皇上若是不信,就叫人来把?奴婢的心?挖出来看看好?了!”
李舒窈干脆闭着眼睛胡说八道。
反正他又?不可能?真把?自己的心?挖出来。
要不然?历史书上就会?浓墨重彩地留下这么一笔:某年某月,康熙因为茶水间?的某某宫女?一番虔诚无比,感人肺腑的话?而真的挖了她的心?脏……
咦,好?像怎么想怎么恶心?。
李舒窈飞快睁开眼,心?下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说出来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
她懊恼地想着,早知道就去读汉语言文学了,学什么英文什么对外贸易什么国际谈判啊……
根本谈不了一点?点?。
“你啊……”
李舒窈还在这头懊悔着,那?边,龙椅上的男人神色却不见多少不悦。
只深邃的眼眸里?有些许无奈的光芒闪动,定定看了李舒窈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朕会?时不时让郭络罗氏去看你,行了吧?”
李舒窈霎时喜上眉梢。
要是有清瑶来陪她,好?像不能?出门也没什么。
她觉得可以。
但是皇上却似乎觉得不够,还不等她答应下来,继续追加条件,“只不过这样的话?,你就需得完成些旁的事情?才?行。”
“什么事情?呀?”李舒窈眨了下眼睛,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而是先警惕了问了一句。
皇上:“朕还没想好?,想好?以后,会?叫梁九功去告知你的。”
“好?,”李舒窈语气有些踟蹰,过了几秒钟之后,才?点?点?头:“奴婢知晓了,皇上您慢慢想就是……”
经?过下午这么一会?儿相处,她好?像对面前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害怕了。
果然?,胆子也是能?越练越大的吗?
李舒窈缓缓地站起了身,小心?翼翼地问:“那?皇上,奴婢就先下去了?”
皇上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是,从她脸上收回视线,低头收拾起了桌上几张铺得乱七八糟的宣纸。
等人出去之后,他把?几张宣纸对叠整齐,本欲丢弃,不知又?想到什么,犹豫了半瞬,最后起身走到里?间?,在多宝架上寻了个空置的抽屉,将那?几页宣纸通通丢了进去。
……
这厢,李舒窈忍着脚痛,慢悠悠地蹦蹦跶跶出了乾清宫。
她的心?情?好?极了,看见梁九功在外面守着,想都不想抬起手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
而下午才?刚见识过一场“父子博弈”的梁九功,此刻看见李舒窈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他沉默无言地对着李舒窈拱了拱手。
李舒窈:?
梁公公脑子坏掉了?
朝她拱手做什么?
李舒窈顿时吓得忘记了伤口痛,脚下生烟,头也不回,直接溜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李舒窈第一时间?关好?大门,撩起裙摆,扯了扯紧紧贴在膝盖处的里?裤,感觉伤口并不太深,只轻轻扯了几下,裤子就与?伤处分?开了。
伤处重新涌现一股热流,还有些痒痒的。
李舒窈不敢上手去摸,悻悻然?地把?裙摆又?放了下来,走到屋外,唤了几个小太监去给自己准备热水。
等到沐浴的时候,她才?看清自己膝盖处的伤口,果然?不算很重,估计是之前下跪的时候过于用力,又?跪得太久,这才?被粗粝的地板砖磨出了几道鲜红的划痕。
划痕本也没有什么,只是后来她经?过一连番的走动,先是去了清瑶那?儿,又?被皇上传召去御书房,只跪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伤处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