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秋一愣,他没往那方面去想过,毕竟阿美是有丈夫的,但平时大家开他们的玩笑开得不少,两人带着贝贝也好像是一家人,一时想着,也就没出声。
「所以你不要小珂也没关系?」
曲同秋有些愕然:「啊……」
「有了新的,过去的你就可以都不要了,是吗?」
「……」
「这算什么呢?」
口气并不算激动,也许连质问也算不上,但他那种气势,一下就让人瑟缩地起了鸡皮疙瘩。曲同秋看那男人一步走到自己面前,自己就被笼罩在阴影里。
喉咙有些发紧,勉强想说点什么,就看任宁远低下头来,曲同秋只觉得那人的脸在视野里逼近,还没想明白,嘴唇就被堵住了。
有一刻的窒息,嘴唇的触感是湿润柔软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但就像劈下来的惊雷一样,劈得他全身僵直。曲同秋大脑一片空白,过了有两分钟,才奋力挣起身,发狂一样没头没脑地打任宁远,嘴里胡乱骂他:「变态!你这个变态!」
他不是不知道任宁远会碰男人,但无法想象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任宁远还能对他做出这种事,那画面即使旁观都会觉得像在看异形电影。
任宁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盯着他:「曲同秋。我们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男人还在呼哧呼哧喘气,被吓出了一身汗,比在巷子里被任宁远发现的时候还要惊悚,一个劲只想往外跑,什么也不顾了。
「你不要再逃避了,曲同秋,没有用的。」
男人这回怎么也镇定不下来了,用尽力气推得任宁远一个踉跄,而后跌跌撞撞冲出门去。
曲同秋又不敢在原处摆摊了,他换了个地方卖东西,跟原先的街道隔了有小半个城,每天都得坐很远的公交车。
任宁远大概是等不到他,也来过他的住处找过他几次,他只假装自己不在家,缩在里面,敲门都不回应。门外的人等上一阵子,也就走了。
再过了段时间,任宁远就不再来了。
曲同秋都说不清自己是在躲什么,那天他真吓坏了,但他也不认为任宁远会对他做出什么来。他背着东西去摆摊的时候,都会经过一些商店的橱窗,玻璃上反射出来的自己现在真实的模样,让他也实在没法往那方面想,除非任宁远是饥渴得发疯了。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消化不了。
嘴唇相互碰触,在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种的含义,但没有一种是适用于他和任宁远的。
可能任宁远是晕了头,或者想咬他,或者是没站稳撞到他了,或者其它各种千奇百怪的可能性,反正不可能是亲吻。
任宁远在他眼里曾经是个天神,现在成了修罗,但从来也不可能是一个会和他接吻的人。
这段时间来,曲同秋不知不觉已经瘦了几大圈,没有比「不安稳」更折磨人的。以往平静而枯燥的日子里,食物和睡眠是每天辛劳之后他仅有的安慰。
而现在他白天吃不下,晚上也睡不着,一年里累积起来的脂肪,就被这不得安宁的生活一层层给磨掉了。
这一天曲同秋终于发现,旧裤子即使用皮带收紧也还是太大了。犹豫着不知是该送去改一改,还是到摊友那里去选两条最便宜的,毕竟现在人工很贵。
凡是要多花钱的,他现在都会迟疑一把,往后推推,能拖就拖。
他就穿着这么条过大的裤子去摆摊,摆了没多久,摊前就来了个身材高@的男人,对着摊上的东西和他东看西看。
男人样貌俊美,看着善良可亲,又长了双笑眼,让人看了就有亲近之心。虽然穿的是比一般会买地摊货的人好很多,但站在这里也是亲切可人,不会让人有格格不入的感觉。男人看了一会儿曲同秋摊上的东西,就说:「老板,这些东西我全要了行么?」
曲同秋吓了一跳,他卖的都是些零碎的家用摆设,看着鲜艳有趣,其实做工就是普通而已,并不耐用,没什么值得一口气包下的。客人如果有需要大量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