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瑄心下一咯噔,坏了。
听到朱垚姓名之时,她就已经有了猜测,但出于不忍,她终究是没问。
那日她接到纸条,早就派人去敲打过这燕三娘了。
璟瑄已经安排好,燕三娘只需抵死不认,说是李明玉指使便是,她定会保全他们母子二人。
再说了,这身份暴露,对她有何好处?且不说他们在庄子上日子过得好好的,纵她再恨自己,也不至于拿孩子的命来行此事。
“民妇本无意谋反,奈何公主要我与儿子听命于她,”燕三娘一脸瑟缩,看见璟瑄之时还微微颤抖,“公主定是想借我母子二人,收复这各地的天地会教众,再为己所用。”
一听此话,康熙此刻眉头紧皱,似乎能夹死苍蝇,他死死地盯着璟瑄。
诸位大臣更是噤若寒蝉,连九阿哥此时也不敢再吱声了。
胤禛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泛起了波浪,他跪了下来,开口道:“此事定有冤情,还请皇阿玛明鉴。”
璟瑄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甚至笑了起来:“难为你们如此用力地去编故事。”
“不错,”璟瑄义正言辞地说道,“先回答三阿哥的第一个问题。”
她开口反问:“不知这满朝文武,谁能保证自己会获胜?可有十成十的把握?”
三阿哥不屑道:“难不成你可以保证?”
见此,李明玉又马上跟着说:“公主可莫要如此狂妄,实在是有失教养。”
“啪”的一下,璟瑄先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接着说道:“自然可以。”
李明玉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他没想到璟瑄竟敢当众殴打御史。
大臣们也都惊呆了。
胤誐心想,我滴乖乖呀,难怪九哥方才挺身而出,亏他还以为是为了讨好那苏文,谁曾想是这丫头对了九哥的脾气。一个扇巴掌,一个踹地上,可不是对了脾气吗?
三阿哥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似乎是害怕璟瑄连他一起收拾着。
大臣们此刻则是不敢再出声附和了,挨了公主这巴掌,不只是颜面问题了,瞧瞧李明玉脸上那狰狞的巴掌印吧!都说公主只身能打虎,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实力,一巴掌下去脸就肿的老高。
康熙倒是并不惊讶,这小妮子一向是个性子直的,但还是佯装不悦:“璟瑄,不可无礼。”
“启禀皇玛法,”璟瑄站着道,“孙女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实在是此人心计险恶。”
“首先便是这租子一事,孙女瞧见百姓可怜,于是便也减免了些,”璟瑄声音似乎十分激动,“诸位大臣叔伯,若是觉得璟瑄此举邀买人心,你们大可以也多免些租子,却不当来此对我指手画脚。”
“由此说来,你们家中女眷捐了那么多香油钱,是否也算你们邀买人心?谁知道你们向佛祖许了什么腌臜愿望?”
三阿哥脸上火辣辣的,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大臣叔伯里的伯伯,便是他了。
璟瑄继续输出:“我可听说,李御史的夫人年前还为佛祖塑金身了,这可是李御史平日里节省的辛苦钱呀!”
李明玉此刻更是羞愤,恨不得璟瑄立刻去死。大臣们有了解内情的已经笑了出来,谁不知道他李明玉平日吝啬得很,便是逛花楼,也舍不得出钱。
可大臣们下一秒便笑不出了,他们听见璟瑄说:“皇玛法一向是宽仁对待诸位,这国库的欠银也只是收缴了部分,可从未逼迫于各位。”
是啊,他们还不是皇上的奴才,这不让公主对佃户宽仁,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佃户们的家里穷得叮当响,是以本公主效仿皇阿玛宽仁之道,减免了几成租子,”璟瑄环顾诸位大臣,笑得宛如地狱里的恶魔,“不知道诸位可敢将家中账本拿出来,也好让天下人看看,这国库的银子究竟去了何处?”
康熙听到璟瑄这番话,眼神中不乏赞同,璟瑄是个孝顺的,只是太鲁直了。
一堆借款的大臣,头低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