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状纸,点了点头,又继续看向下一位花大娘。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副德行,”花大娘的经历倒是与前面的几位不同,“凭什么我们去哪个铺子买东西,还要他们来管?前几天我不过是去新开的杂货铺买了点针线,他却拦着我不让进,说是那铺子没交税,不许我们买。”

“我们交了的,”人群中刚好便有花大娘所说的那个店铺的掌柜,他看起来颇为忠厚老实,“自打铺子开了,便和官府报过备,税银也是按时交了的。”

璟瑄闻言脸色更黑了,他们这是在收二次税吗?谁给他的胆子!

“县主有所不知,他们所收取的所谓‘税银’,甚至比朝廷收得还高!”宋掌柜补充道,“而且这张大只是这一片的小头目,真正的首领另有其人!”

璟瑄已经出离愤怒了,她命人继续登记着,这些百姓们控诉的一切,这些他们的不甘与冤屈。

从晨光熹微到日上三竿,她眼见着赵通判的手已经因为写字过多而发抖。至于那些罪状,已经从洁白的纸,染上墨,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

“一干涉案人犯,凡是犯有命案的,每人杖责五十大板,判处死刑,秉明圣上后,秋后问斩。其余人等,全部押入狱中待审!”璟瑄望着这些深受压迫的百姓,严肃道,“诸位父老乡亲,可在此处观看行刑。”

“这县主怎么也不立刻把他们杀了?”百姓之中亦不乏愚蠢之人,他竟看璟瑄对他们态度温和,便开始指指点点,“黄毛丫头就是怕事儿!”

而一旁的几个百姓却看不下去了,他们纷纷仗义执言,反驳了说风凉话的这个男子。

“县主身份贵重,又能为民做主,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出言不逊的!”说这话的是刚刚的花大娘。

“你读书少

椿日

,就想想再说话,”一个扬州书院的读书人解释道,“本朝死刑之狱,其处理颇为繁难,“秋后问斩”一语,未足以尽其曲折。”

“有犯死刑者,初则受审于县,继而上报于府,再递呈于朝,至于天子。实则死刑之犯,其生死终不操于地方之官,而操于圣上之手。”

“何况秋审之后,还有朝审与复审?”

在书生好一番解释之下,又佐以混在人群里的有心人“秦远”的配合,璟瑄成功收到了系统的新消息

看着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脚夫们,门前的百姓们皆眼含热泪,跪地高呼:“感谢县主大恩大德!”

随即系统便播报:“恭喜宿主,在江南的声望值大幅提升,当前任务进度达到百分之二十,请宿主再接再厉!”

而事情远未结束,刚收到系统的播报,开心没过三秒,璟瑄便又收到了苏文的情报。

那天地会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扩张,重要的手段之一便是买官,而卖官的便是太子爷的人。

一旁的秦远则是点了点头,他无奈道:“我审出来的结果也是如此,不过那真正的刘知府,本就是天地会之人,得了天地会的银钱赶考,他功成名就之后,尝试与之脱离,这才被清理门户。”

据那假知府所言,天地会的人曾经买到过科举试题,虽然是假的,可那卖题的人,最后查明,竟也是太子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