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了叔公吧!”胤礽跪在台阶下,满脸憔悴道,“此事实乃儿臣一人之错。”
“你可知他所犯何罪?”康熙气恼太子此时依然为索额图那个罪人求情, 他已经给了保成机会,可保成却不知悔改,“你是有错, 你不止有失察之罪,更是包庇纵容你这个叔祖父多时!”
康熙对于胤礽此时的举动颇为失望,他预想中胤礽的“大义灭亲”并未见到, 于是他怒气冲冲道:“你眼里还有没有大清,有没有朕这个皇阿玛!”
可胤礽却置若罔闻,他依旧跪在地上, 一言不发,迟迟未起身。
“你出生之时,朕便立你为皇太子,可你心中可还有一分,身为这大清太子的责任?”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礽,愈发失望, “你为了他一个罪人逼迫君父,这就是你的孝道吗?”
“索额图固然有错,可他当真就如此罪不可恕了吗?”胤礽挺直了脊背, 他已经受够了被打压的日子,这些年来他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连他一顿饭吃了多少碗,出去见了谁, 皇阿玛都事无巨细、了如指掌。
从前他只觉得是皇阿玛看重他、疼爱他,因此才如此关心,可这些年, 皇阿玛一个个提拔他这些庶出兄弟们,尤其是老大和他打擂台。
他自小就被教导如何做一个储君,又怎么会看不懂皇阿玛的深意?他哪里是什么皇阿玛说过的李世民,他曾经自比于朱标,不想自己确实最大的笑话。
皇阿玛防备的从来都是他,从来都是。胤礽苦笑着,笑着笑着便流下了眼泪。
“胤礽,你行事如此狂悖,忤逆君父,是朕这个做皇阿玛的亏待你了吗?”康熙见胤礽如此情状,不同于试探胤禛时的装模作样,此时是真的动了怒,“你的一应吃穿用度哪个不是超过朕许多,可你依然纵容索额图那老贼卖官鬻爵!”
“索额图,必须死。”康熙也懒得和胤礽绕圈子了,“不杀此贼人,难解朕心头之恨。”
“皇阿玛,你看看这曹家的山水宅院,区区一个江宁府,竟也建了个不逊于皇宫的别院,”胤礽环顾四周,他不屑道,“您要虚名,可这曹府的账,你敢查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此时,地上
春鈤
只是摔碎了一个杯子。
不仅因为眼前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还因为康熙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他不愿展露自己的愤怒,尤其是被戳中的愤怒。
父子二人虽然亲密,可着嫌隙亦由来已久,此时终究是全都爆发了出来,胤礽将康熙的脸面也扔到了地上。
康熙不愿大兴草木,可这曹寅的别院修得远超江宁织造府中应有的规格。食不厌精的美食,怪石嶙峋的假山,曲径通幽之景致,还有温声软语的江南美人,这些都是被康熙受用了的。
甚至他本就是抱着这种想法的,这才给了他昔日的伴读如此肥差,甚至未曾查过这笔糊涂账。
有人欢喜有人愁,璟瑄在扬州可谓是好不快活。
自从接到康熙的批复,她将罪大恶极的几个贼首拉到菜市场,当众砍了,诸位百姓皆山呼圣上英明,县主仁善,当即提升了百分之四十的声望,声望值达到了百分之六十。
而那些曾经看轻璟瑄的商户们,则是举办了宴会,邀请璟瑄的前去,美其名曰“赏昙花”。
是夜,太阳还未落山之时,宴会便已经筹备好,只待璟瑄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