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逃难的冬天。
只不过她能活到今天,不想如此轻易便死了,她还有答应县主的事情未完成,她还有未竟的事业与追求。
“民女本是一农户女,实难与九皇子相配,此其一;民女逃难至北京,为福安县主所救,尚未报恩,此其二;民女立志投身研究,早已经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终身不嫁。”
苏文说完便伏在地上,死到临头,她反而有种平静的感觉。
“好一个终身不嫁,你可要记住了,”康熙的声音不辨喜怒,却似乎带了点警告之意,他知道璟瑄经常在捣鼓些东西,其中多半还都是眼前这个女子搞出来的,“胤禟啊,你可看清楚,不是朕要棒打鸳鸯,朕也罚了,你们下去吧!”
康熙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头对梁九功道:“这丫头的性子,和老九真像,真是可惜了!”
老九小时候也是如此,宜妃得宠,性子颇为直爽,对他脾气,老九在他面前向来也是个胆大的。
胤禟一看就是对这女子上了心的,可奈何人家宁可一辈子不嫁,也不愿意答应啊。
刚出了门口不久,胤禟便停下了脚步,他转身停了下来,他今日穿着一身紫袍,本是矜贵无双的他,此刻却有几丝颓然。
“你当着如此不愿意嫁给爷吗?”胤禟望向苏文的眼里有几分疑惑,更有几分不甘,“爷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
“九爷很好,”苏文轻轻浅浅地笑了,“就如同那月亮,也是很好的。”
只是我不能占有,苏文暗道。
“若是爷没有妻室呢?”胤禟追问道,“今日皇阿玛若是许你嫡福晋,你可愿意?”
苏文望向那双桃花眼,摇了摇头,她真诚地回道:“不论是什么,若你是女子,你可愿意嫁我?”
随即苏文便转身离去了,多思无益,她若是成了深宅妇人,哪怕是尊贵的皇子福晋,便再也不方便去做研究了。
她会困于四方天地,耽于柴米油盐,溺于打点人情往来。
若是幸运一些,夫君会疼爱她,与她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不幸一些,便是色衰爱弛、甚至为人妾室,一辈子在大宅院里斗着。
她本就是生如草芥,天地间一蜉蝣罢了,她从未忘过自己的出身,她要努力,要改变着世道,她相信,璟瑄就是能改变这世界的那个人。
而被她坚定信赖着的璟瑄,此时正在已经开办的如火如荼的工坊里,看着那些拿到预付工钱,便眉飞色舞的人们。
没错,在她的工坊里,工资都是当月第一天发放,她并不担心有工人领了钱就跑路,一方面已经签了契书,另一方面,她这里福利这么好,怎么会有人傻到拿了钱走人?
没想到还真有,今日便有个妇人没有来上工,更是没有收到她的假条。
璟瑄却也不恼,她命娇娇去查探一下,询问一下与她相识的工人后,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她家门口。
自从上次脚夫一事,她便养成了随身带着侍卫的习惯,更是没有再搞什么微服出游了:上次若不是那些百姓挺身而出,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