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璟瑄看着这个名门谢家的乱臣贼子,她却笑了,她看着秦远,似是在敲打,“他曾经可是想杀我,本公主可没有以德报怨的爱好。”

“公主安然无恙,他却已经成为阶下囚。”秦远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心中却有些紧张,不是紧张这福安公主是否会对他发难,而是他要验证心中的那个猜测。

璟瑄继续说道:“你就不怕我阿玛知道了,怪罪于你?”

“草民何罪之有?”秦远蹲下身,平视着璟瑄,“莫非公主以为,他想杀你,就必须要死?”

虽然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此时他仍需要试探。

“非也,”璟瑄笑道,“国有国法,这世上也没有想杀我,便必须要死的道理。”

接着,璟瑄眯了眯她那双与胤禛如出一辙的丹凤眼,缓缓吐出一句话:“可他想杀我,我便不想让他好受。”

“……”秦远一时不知道这试探算是成功还是不成功,他叹了口气,看着与钱凤相顾无言的谢长生。

“怎的不说话?不是你要她来的吗?”璟瑄没好气道,“现在为何一言不发!”

谢长生其实只是想亲自看一眼她,确保她的平安罢了。如今他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怎么不算进退两难?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县主说,”谢长生哑着嗓子开了口,姿态却是难得低,“还请大人允准。”

“不可,”秦远看着手脚都被拷起来的谢长生,却依旧不放心,“我必须全程在此。”

“无妨,他不会伤我,”璟瑄并非是如此有自信,她只是想着,大不了她利用之前得到的瞬移,移到苏文那边去,“你出去吧。”

“臣不同意,”秦远却并不给面子,“这是底线。”

“秦大人愿意在此,那就在此处,”谢长生望向钱凤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与眷恋,“你出去吧,凤娘。”

看他这种眼神,秦凤心里不是没有几分酸涩,但是想起下午的体育课,她打起精神,擦干了眼角的泪,回到了书院。

“我本来恨你们入骨,”谢长生自嘲道,“虽然我曾经想做官,但是也是恨的。”

“你上次说我是为了我世家的体面,”谢长生认真地看向璟瑄,“也不尽然。”

璟瑄望向这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他的肩膀耸动着,开始哭泣,她只听到他问自己:你可知道扬州十日?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璟瑄心中亦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