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看着座位上相貌端正,与人友善的人忍不住凑在一起议论。

“这六皇女看着倒是没有野心,之前远离朝堂,一回来就闭门不出,之前的拜帖都被推了。”

“唉,原本打算为我儿说个姻缘,但是听闻大将军家的公子对她有意,这也就算了。”

“不可能的,大将军看她弟弟很紧的,不会轻易介绍给皇室,拥兵自重,陛下也不会同意。”

“国师一事你们可听说了?我倒不觉得复杂,本来六皇女离京休养就是得了前国师之令,前国师仙逝之前,与现国师关系可不差。”

其余人听了她的话则是恍然大悟。

谁说国师与皇女见面,就一定是有那层隐晦的意思,或许国师本人也只是寒暄一二而已,哪里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往六皇女府邸里去。

越想越明白,原本不敢战队的大臣也围上去又进行新一轮的敬酒。

就连侧夫之位大臣们也想要活络一二,毕竟做亲王的侧夫,地位也不算低。

原本以为躲过一劫的姜眠顿时头疼起来,只能连连含糊,转移话题,表明自己暂不考虑这些事情。

忙活半天的姜眠等宴席散了后,便跟着大将军的马车一同回府。

颜将军在马车上许久后才开口:“你有正夫了?”

“嗯。”姜眠点头,她脸上还有因喝了酒还没有褪去的薄红。

颜镜:“既如此,那就请殿下与阿宁说清楚,叫他不要徒生幻想。”

“……颜公子并无那层含义,大将军莫要误会了他。”

颜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六皇女扶着车壁闭眸休息。

眉眼温软,是一贯哄骗年轻男子情感的相貌,即便不说话,也能叫人光凭模样就对她有个好印象。

姜眠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挡箭牌。

自从被颜镜发现自家弟弟往六皇女府上跑,她就打探了不少六皇女的事情,只是始终不明白自家弟弟是怎么看上六皇女的。

只是今日一见过,她便知道京中传闻有多厉害。

不仅将入京时权贵姑娘在马上射箭的模样画出三分韵味,更是将朦胧的欢喜给描述出来。

若不是六皇女在府邸不愿见人,恐怕早就已经有媒人说上了婚事。

大臣们都被拒在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家公子做了六皇夫,真是下手太快了,她们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结果发现人早就没了位置。

弟弟在家中执意要见六皇女,颜镜没有办法,她没办法将人软禁在家,怕激起来颜宁的反叛心,做出更危险的行为。

颜镜:“不管有没有,麻烦殿下能让阿宁有自知之明,他性格太过跳脱,实在不适合与殿下作配。”

“性格跳脱?”姜眠回想了下,继续说着,“将军多虑了,颜公子做人做事都很好,性格沉稳,只是喜欢骑射一事,算不得跳脱。”

这算哪门子跳脱,将军府的人未免也太沉闷了吧?

姜眠见车停了,掀开帘子,“多谢将军相送,我先回府了。”

“臣职责所在,殿下不必言谢。”

颜镜默默看着她回去,心想着难怪阿宁会替六皇女说话,骑射一事,本就是阿宁心中最为关键的地方。

回到家,面对的还是温柔系的人格,就好像白切黑故意躲起来一样,姜眠不免奇怪出现的频率不稳定。

“你又在刺绣?”姜眠走近蹲下来将滚落的线团拾起,放在桌上。

许知久停了片刻,转过脸看她,抿唇莞尔,“这条以前就绣好了,只是上次不小心被扯坏了,所以重新勾线,妻主试试看合身吗?”

湖蓝色调的衣裙。

许知久很喜欢这种颜色,所以姜眠下意识以为是他为自己缝制的。

“妻主可能记不得了,这是当初在镇子里妻主让我选的布料。”

他一直保留着,从九安一路带到了京城,即便被另一个人格扯坏,但经过他手的布匹仍旧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