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不够的可以借,只要不免费教别人做豆腐就不算糊弄人。

这些村子离裴庄远,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没传到他们那里去,今儿正好路过就被俩孩子给宣传了。

裴长青忍不住笑起来,这俩孩子的确很能干,比他小时候都能干。

小珍珠看见他,立刻喊道:“呶,我爹来了,我们说话算话的,你们也要算话。我爹可厉害了,你们谁骗人他一下子就知道。”

裴长青:“……”

我又不是测谎仪,我怎可能知道?

但是不耽误俩崽儿吹他很厉害。

而庄户人也敬畏有本事的人。

人家会做豆腐啊!

他们这么些人都不会!

他们里正都不会!

有些人村里就里正家会做豆腐,但是人家也是一斤豆子换一斤豆腐,根本不给多换,他们可舍不得。

以后自己能做豆腐,一斤豆子出三斤多豆腐,爽死了!

小鹤年还怕裴长青责怪他自作主张,着急给爹解释他给人报名的事儿。

裴长青:“挺好。”

小鹤年仰头看他,爹夸他?

裴长青再次肯定,“你们做的很好,帮了家里大忙,原本材料还差一大截,我挺着急的。”

小鹤年立刻笑起来,“爹,那我下午继续招呼人报名。”

小珍珠的高兴更加外放,又跟裴长青嘀咕他们卖了多少钱,碰到什么抠门儿事儿。

俩崽儿今上午没卖多少豆花和豆浆,可能商会带来的大客流已经结束,现在的路人就是平常的路人,舍不得随便花钱在路上吃东西。

尤其豆浆他们自家可以磨,豆花虽然不会做,但是三文一碗太贵。

倒是小米豆渣煎饼,一文一个,他们觉得划算。

一笸箩豆渣煎饼都卖光了。

好吃不好吃的,便宜管饱啊。

裴长青帮他们收拾东西,给他们送回家,他去接裴母。

等他和裴母一人背了一捆高粱穗回家,裴大伯也领着王木匠来了。

正好裴大柱拉稻子回来。

几人就在院子里聊聊。

王木匠又把他那套磕儿说了一遍,“我这人喜欢老实干活儿,不喜欢吹那些虚的,甭管盖房子的大木匠还是做家具门窗的小木匠那套活儿,我都手拿把攒,你请我就不用再另外请旁人。我以往去县里做工人家一天给我七八十文,咱是实在亲戚,我只要你七十文。”

裴长青还没说话,裴大伯先不乐意了,“王老弟,你也说那是县里,县里卖力气的小子一天还三十呢,在咱们乡下就只有二十。”

王木匠:“那我给便宜十文,六十一天。”

裴长青笑了,城里三十,乡下二十,这个差价是直接减十文算的?

不知道的还真能被忽悠。

他道:“王大叔,乡下木匠活一天就是四五十文的价儿。您是老手艺人,活儿做的不错,我给五十文。”

五十文是公道价儿,以往村里人找也是这样的。

王木匠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他觉得自己老手艺人,咋也得一天六十。

裴二郎居然只给五十。

虽然大家都是五十的价儿,但是有点手艺的人都自信,都觉得自己比周围的同行更厉害。

如果人家五十,他六十,那也是面子,能出去吹。

裴长青却不肯松口。

他家这点钱来之不易,每一文都必须花在刀刃上。

你是五十的价儿就是五十,一文不待多给的。

王木匠:“那,一天管三顿饭?”

要是管三顿饭,五十文也凑合。

裴长青:“王伯,我是喜欢把话说开了的,好听不好听现在说透,回头干活儿的时候不疙疙瘩瘩。大家请木匠,都是管一顿晌饭的,如果加急,木匠留宿,早晚也起来干活儿的话,那是必须管三顿饭的。”

即便管三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