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今日之事虽有你撑腰，但宋晚凝会不会在日后欺负我？”

萧琰的声音无比笃定：“你是我的人，她不敢动你。”

时心鸢不死心，继续说道：“可宋晚凝那么心狠，妾身听说当年她跟着魔尊在战场上杀了好多人呢？”

宋晚凝听见萧琰不屑一笑。

“你什么时候见过忠犬不听主人命令的？”

两人很快走远，只剩下空中似有若无的回音。

宋晚凝静静站在原地，竟有些恍惚。

曾经的萧琰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过分，初遇时，他甚至会小心翼翼待她好。

可后来，他待她越发随意，仗着自己对他的‘爱’将她踩在脚底。

宋晚凝从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今才了然，萧琰本性如此，是个受不得别人对他的好的人。

只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长着和云澹一模一样的脸……

宋晚凝闭了闭眼，任由白玉指环的碎片划破掌心。

旋即来到后山。

山中种着一池莲叶，是用宋晚凝在云澹死去的战场上找到的莲种栽培而生。

云澹本体为莲，宋晚凝曾听说五色莲天生神魂白窍，只要开花就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她寻来万山山骨作池子，寻来龙族世代守护的圣泉之水作养料，又日日和满池莲花说话，只盼望云澹能早日回到她身边。

可整整十万年，满池莲叶郁郁葱葱，却从未开过花。

就好像，他真的不会再回来。

宋晚凝一次次希望破碎，最后彻底绝望，跑去上古战场寻死，才会在巧合之下遇见萧琰。

整整三百年，她把他当做云澹的替代。

可现在一朝梦醒，宋晚凝只想带着莲池回到蓬莱山，此后封闭五感，随莲池长眠。

正要动手带走莲池，突然有侍卫走上前禀报：“晚凝小姐，魔尊召您去正殿，其他三大妖王也来了。”

宋晚凝只能收了手，跟着侍卫离开。

到了正殿，殿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萧琰坐在上首，此刻眼眸微眯，已然有了醉意。

见宋晚凝过来，萧琰招招手：“来。”

宋晚凝依言往前，周围却瞬间响起笑声。

一旁的狼王开口：“魔尊说的果然没错，只要招招手，这宋晚凝就跟狗一样来了。”

宋晚凝淡淡扫过一圈，面色不变。

从前争地盘时，这些人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如今他们与魔尊面上和谐，却又恨实力不济，只能屈居人下，只好在这些不痛不痒的地方戳几句。

宋晚凝懒得理会，看向萧琰：“魔尊找我什么事？”

萧琰眼中闪过一抹轻佻。

“三位妖王远道而来，你便来跳一曲羽族独有的舞给大家助助兴。”

第4章

宋晚凝怔愣一瞬，随即直接拒绝：“我不跳。”

羽族的舞只为心爱之人，萧琰没资格让她跳。

听宋晚凝拒绝，萧琰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声音蓦地变冷：“你敢不听我的话？”

宋晚凝的眼神瞬间冷下。

萧琰还以为自己爱他入骨，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可若不是因为他的脸，宋晚凝对他和对别人根本不会有半分差别。

可看着萧琰那张脸，宋晚凝那句‘我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

狼王又轻笑一声。

“魔尊可是放话，说宋晚凝的舞比我从人间青楼带来的舞姬还要好，如今宋晚凝不肯比，就算输了。”

“宋晚凝可是魔尊手下的第一大将，还以为真的是忠心耿耿，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好歹是一介魔尊，原来连区区小女子都驾驭不了……”

几人拱着火，萧琰面上越发难看，他起身走到宋晚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