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拨通负责人的电话，“明早八点明少如果没从包厢里出来，你打电话通知我，包厢先别让人进去整理。”

对面足足顿了三秒才回覆，黎初猜，负责人大概脑补了她在自家餐厅杀人埋尸的过程。

她没有解释，很干脆地挂掉电话。

之后，她搭乘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

鞋子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嗒嗒声响。

不远处有一扇车门开了。明知止站在车旁，昏暗的空间内，颀长身影看著有几分晦暗。

黎初不自觉加快脚步，两人其实离得并不远，可到了后来，她仍小跑起来，然后又在离明知止一步之遥时停下脚步。

明知止伸手搂过她，薄唇飞快映在黎初的发顶，又在被发现前退开。

他说：“回家。”

黎初脸埋在男人的胸膛，低低应了声。

这个时间点，路上没有几辆车，黎初花比来时更少的时间抵达住处。

解开安全带，她正准备下车，就被明知止扯着手腕拉了过去。

熟悉的气息从她嘴唇里灌进，她闭上眼，腰肢一紧，整个人被捞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大掌从后颈埋进发丝，扑在面颊上的呼吸也是强硬的，她难受地唔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更加不留力的拥抱。

吻着她的人是明知止，可腿间流出的精液却是明安虑的。

这种古怪的关系黎初已经无法深思。

越深思就越感觉到羞耻。

明知止吻完，内裤已经湿答答一片，里头混杂着淫水和精液。

黎初想夹腿，可惜姿势不允许，反倒引得明知止多看了眼。

明知止摸了摸她的脸，“晚点我帮妳清理。”

黎初：“…好。”

反正快离开剧本了。

但明知止还是没松手，她狐疑地抬眸，与深不见底的黑眸撞上，薄茧蹭着面颊，痒痒的。

狭窄的车内空间中响起男人微哑的嗓音，“还有体力吗？”

黎初张嘴无声，脸却渐渐红了。

她没回答，明知止的手指从面颊擦过唇肉，只听他继续问道：“我想和妳做爱，可以吗？”

黎初的眼还没完全适应黑暗，但可能是明知止的五官轮廓于她而言太过熟悉，脑海竟自动描摹出对方此时的表情。

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黎初觉得可能是黑暗赋予了太过美好的想像。

要离开剧本了。

她的手下意识抓住衬衫的袖口。

抚在唇肉的手指更温柔了。

“好。”她说。

然后，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身旁的车门喀哒一声，大掌扶住黎初的后腰，过了半晌，她才后知后觉地离开男人的怀抱。

两人很快抵达住处，有过第一次的经验，黎初这回干脆把手搭进明知止手里，扭过头，等待针刺破指尖。

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明知止拿起古籍，视线定格在复活术那页。

他蹙眉攥住掌中的小手，无意识地一寸寸收紧。

黎初被握得不舒服了，却一声未吭，只疑惑地注视着明知止。

明知止低低呢喃：“我总感觉复活术不是真的。”

黎初一怔。

气氛凝滞，鼓动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半晌，她才小声地说：“但我们没有选择。”

剧本里是，剧本外更是。

明知止眉眼轻垂，这是黎初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不自信的表情。

他唇间溢出一声轻叹，大掌终于松开了小手，从抽屉拿出一根细针，黎初视线一暗，温热的掌心贴着眼皮，指尖蓦地一疼，直至眼前再次恢复光明，指尖血已经滴在书页之上。

奇怪的光华在文字间流转，然后一股看不见的薄膜将两人笼罩其中。

在血液滴上古籍的同一时间，明知止反身抱住了黎初，用身体阻隔一人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