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弛野拿起话筒，声音严肃：“各位，今天我要揭发一个惊人的真相”

画面中赫然是禾穗与犯罪团伙黑鲨“密会”的影像。

宋弛野指着屏幕，义正言辞：“作为警察，她竟然知法犯法，勾结罪犯……”

话音未落。

“砰！”

宴会厅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队警察快步走入，为首的正是禾穗的搭档陈队。

他举起警官证，声音洪亮：“宋弛野！禾穗同志五天前在执行任务时为保护人质英勇牺牲，你竟敢伪造证据污蔑人民警察？！”

全场宾客哗然，有些已经悄然离席，有些则拿出手机拍摄看戏。

宋弛野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信：“荒谬！这几天禾穗一直和我在一起，寸步不离！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陈队面色凝重，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官方通告。

“你自己看吧。这是警方的正式通报，上面有禾穗的牺牲证明。”

宋弛野颤抖着接过文件，目光死死盯着上面的日期正是他们原本该举行婚礼的那天。

纸张上清晰地写着：“禾穗同志于XX年XX月XX日在执行任务时为保护人质英勇牺牲……”

“不可能……”他声音发颤，“这不可能！她明明……”

陈队叹了口气：“我们之所以没有立即公布，是因为这个案子牵涉到‘黑鲨’团伙的余党。”

他指了指大屏幕上还在播放的伪造视频。

“就是你口中禾穗‘勾结’的那个犯罪集团。现在主犯已经全部落网，我们这才将消息公开。”

宋弛野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

水晶杯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忽然想起这些天的种种异常禾穗冰凉的体温，消瘦的身体，在电梯事件中奇迹般的生还……

“不……我不相信……”宋弛野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陈队目光如炬：“宋弛野，你不仅伪造证据污蔑警察，还涉嫌妨碍司法公正。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宋弛野被带到警局审讯室，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他机械地坐在冰冷的铁椅上，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铐。

“宋先生，请你配合调查。”

对面的警官敲了敲桌面，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但他充耳不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审讯室玻璃窗外那里正对着禾穗生前的工位。

工位上还摆着她最爱的多肉植物，端正地放在桌角，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宋先生，请你配合调查！”审讯警官第三次敲响桌面，“关于伪造证据污蔑禾穗警员……”

“她没死。”

宋弛野突然开口。

“今早她还靠在我的怀里，她和我说话，我们一起去了她父母的墓地，去了福利院……”

他颤抖着看向自己的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禾穗靠在自己怀中。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安唯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律师。

她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中的慌乱。

“弛野，我把张律师带来了！”

张律师一边打开公文包，一边走到宋弛野身边。

“宋先生，根据初步情况，我们可以以证据不足为由……”

后面说了什么话，宋弛野听不到。

他只记得安唯把自己扶起来，一旁的警员将自己的手铐打开，接着走出了这间小小的房子。

外面阳光大好，安唯将他扶进车里，张律师坐在主驾驶，久久无言。

半晌，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宋弛野，才终于开口。

“弛野，你后悔了吗？”

宋弛野的那几通电话，正是打给张律师的。

第八章

宋弛野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但听到这话时，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