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海直接交了报告,之后吧,”对方继续讲,“行远一看,就照着泛海的报告抄了一份,后悔了,也不想跟着郑处干了,亚安、赤云也是,这三家是一起交的。这样说也不太对,他们应该是本来就很不想干,但也不敢起这个头儿、当这出头鸟。其他几家有些犹豫,然后周三晚上我们这边在直隶宴请了他们,可能他们看到泛海、行远、亚安、赤云都不想跟郑处搅和,郑处这事未必能成,如果不成,郑处那边也不会给他们几个什么好处,不如卖清辉一个人情,让清辉记着好儿,郑处就算报复,也轮不到他们几个,前头还有泛海、行远、亚安他们呢。反正最后吧,绝大多数都给改成了是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结果,只有未莱和xx那两家还特别混账。”

“未莱?”周昶嗤笑一声,“还那么low。”

通过一些方式,周昶现在已经比较确定始作俑者是未莱了,他知道未莱的人曾多次造访报案的那几家公司。互联网四巨头中,行远、未莱已经掉队,新兴公司又占据鳌头。

行远的CEO彭正过于谨慎,做了太多错误决定,总是围绕着起家产品,电商组在公司内一家独大,其他组全都要看电商组的脸色行动。因为害怕产品分走起家产品的流量,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做的,错过了不少风口,比如社交网络、本地生活,等等等等。

而未莱呢,周昶一直都看不上。社交网络起家的,但这也做做那也做做,各个赛道都挤一挤,之前要做搜索引擎,还宣传有最强技术,要跟清辉竞争、拉清辉下马,结果就是扒Google的搜索结果,再重新排排,而后疯狂预装在合作伙伴的电脑里。心不用在正地方,天天push手下的人,之前一个女高管连续工作五天五夜,隐形眼镜“长”在眼球上,角膜溃疡中央穿孔,一只眼睛失明了,等做完了角膜移植她便立即跳到别处。

不过,很奇妙地,此刻,周昶的注意力并未放在未莱上边,反而是泛海。

“周一吗……”他思忖了下,最后确定,上周一,是在自己与经鸿在直隶的见面之前。也就是说,在最开始的第一天,在见面之前,经鸿就已经知会手下的人那样去做了。

经鸿

对面清辉集团云计算的群总裁还在感慨着:“所以,这次最大的催化剂其实还是泛海集团。真没想到,最后竟是泛海集团拉了我们一把。不过,别说我想不到了,谁都想不到。”

周昶极浅地牵了下唇:“嗯。”

“不过,那个经鸿还挺有意思……”对方话锋一转,又说,“就昨天,我听说,泛海想抢在我们的前头发布新的云教育产品。”

周昶顿了顿,问:“叫什么?”

对方报了一个名字,周昶说:“行,我看看。”

对方又继续道:“为了抢在我们前头,泛海直接将这产品交给了Maurice那个组,让Maurice自己停掉一个他们手头的项目,搞插队,玩儿超车,已经研发两个月了,12月初开始的。但我们这边的团队早就已经组好了。”

“嗯。”

周昶自然知道,Maurice那个组是整个儿泛海集团最精英的小组之一。

算算时间,大概也是那一夜后,经鸿就在布置这事了。与此同时,他还立即与某公司合作,共同阻击清辉的直播业务……

周昶呵了一声:“经鸿。”

“还有啊,”对方又道,“就刚刚,泛海宣布投资‘Workflow’,又把战火给烧到了‘云办公’这一块儿,目的也是清辉集团,好像对‘云教育’和‘云办公’这两个风口志在必得,抢得很凶,也不晓得是为什么。”

与基于云的在线教育相似,基于云的在线办公也已成为一个战场。云办公集即时通信、视频会议、文档协作、任务管理、日程共享等等功能于一身,有很大前景。在这块儿,目前泛海是第一位,清辉是第二位,Workflow是第三位,其他都是小鱼小虾。

周昶问:“怎么规避反垄断的?这两家儿的营业额应该达到最低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