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昶一眼:“……嗯。”

再一次,经鸿知道,只有与周昶聊天时,他们是完全平等的。

如此清晰的满天星斗,要压下来一般,在城市里几不可见。

两人聊了很久很久。

经鸿甚至讲到奶奶一些糗事:“因为老太太忒厉害了,退休之后每回参加老干部的旅游活动都必定跟什么人吵吵起来,要么是跟酒店、要么是跟餐厅、要么是跟景区,后来吧,老干部局每一次都打电话给经语她爸,求我叔叔陪在一边。局长亲自打电话去,说老太太忒厉害了,不行了,先说给经语她爸家属价,又说给老干部价,最后说免费,按工作人员走,只求他去。经语她爸还真的能劝得住那倔老太太,于是每回走的时候老干部局都拉着他手,求他下次还去,老太太呢根本不懂,逢人就讲‘我儿子特招人喜欢,老干部局每一次都打他手机、给他免费。’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周昶喉间又溢出声笑。

两人聊了大约一个小时。沙漠夜晚实在太凉,尤其湖边,于是周昶先站起来,又拉着经鸿也站起来,送经鸿先回帐篷了。

回帐篷后经鸿觉得挺没意思,觉得这个大好夜晚浪费了有点可惜,正犹豫着要干什么时,手机响了。

经鸿一看,竟是周昶。

经鸿接起来,挑出一个懒散调子:“嗯?”

周昶问:“经总现在有时间么?”

经鸿说:“我……”

他刚说出一个字来,周昶就打断了他:“开门。我在外面。”

“……”经鸿站起来,将帐篷门打开了,果然看见周昶拿着手机附在耳边,站在外面。

经鸿问:“怎么来了?”

“无聊。”周昶道,“跟小经总再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