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巨大的仙人掌前,少年举起手?上的碧绿果实,十?分认真地问道。
赌徒正在认真观察着手?中的地图这张潦草的东西?是列车长逃跑前为旅客们留下的最后善良,不耐烦地回复道:“随便吧,你想吃仙人掌都行我们现?在的目的地是这里,沿途有绿洲和酒馆……万分感谢这片沙漠并不大。“
谢瑞特凑过来看了一眼,不太满意:“嘿!这和我原本的目的地隔了三万英尺那么远呢!”
“别计较这些了,我们的初级目标是从这片沙漠里活下来。”赌徒左右张望,在一处矮沙丘后找到?了破旧的铁轨板车,狐疑地看眼了少年,“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恰巧逢凶化吉?”
“我可不知道既然有了这东西?,我们还是沿铁轨一路前往目的地吧!”谢瑞特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上一个问题,兴致勃勃地拖着板车来到?了铁轨上,一马当先地坐了上去,回头催促道:“快来!我们要出发了!”
赌徒发出了一声哀叹,认命般站在了板车后端。
“好吧,你得祈祷不会有哪班列车直接撞上来。”】
不幸中的万幸,那辆侧翻的列车无疑是这条铁轨上的唯一一班车,他们不会被迎面而来的列车撞到?粉身碎骨。
而万幸中的不幸谢瑞特精心挑选的这条线路的中途,竟然要穿过一座巨大的山,没有灯光的两人对着漆黑的隧道犯了难,毕竟板车可挡不住可怕的飞虫与蝙蝠。
于森林中短暂过了一夜后,被蚊子?咬了满脸包的赌徒先生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诞的话。
“我们翻过山去吧!”
登山并非是一件事,更?不用提这座山的山顶还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在没有专业装备的情况下去攀爬这么一座山,显然与送死无异。
面对着同伴的强烈抗议,少年只?是眨了眨眼睛,用一个白天的时间拿藤蔓编出了登山绳,用硬木削成了登山杖,把那破旧的板车零件拆了,组装成了攀岩镐。
夜幕降临时,少年将这些东西?摆在了赌徒的面前,像是开玩笑般承诺:作为债主,他不会让赌徒出事。
望着他那张笑容里带了几分认真的脸,以及依旧不太合规的登山装备,赌徒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反正留在那里也?是等死,不如赌一把,不是吗?
立于山脚,赌徒自嘲地于心中想道。
他们本来就是无药可救的赌徒,毕竟这场旅行是从赌场开始。
到?了这里,故事已然接近尾声,可到?底要怎么样的结局才?能将整个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却?让季言秋犯了难。
思考了许久又把心中想好的结局一一划掉,季言秋望着那张断在登山前的稿纸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有时将自己锁死在书桌前反而是写不出东西?的,必须要到?外面看一看才?行,故事往往会从生活中的各个角落中跳出来。
站在走廊上左右张望,季言秋最终将目标定在了下一层的某个房间里,悄悄推开了门。
“秋?”画室内,金发男人手?上还拿着两支沾了不同颜料的笔,在听到?开门声时下意识翻转画板,抬起头来,满脸写着惊讶,“你怎么来了?是写完了吗?”
季言秋反手?将门关上,绕过满地的画框与颜料罐,一边欣赏两侧的画一边摇摇头:“不算写完,只?是中场休息……结尾还真是难写,尤其我还是第一次挑战这种?题材。”
王尔德哑然失笑,将画笔暂时搁置在一旁,把沙发旁地板上的杂物清理干净,为东方人清出了坐下的位置。
但季言秋却?没有顺势在沙发上坐下,而是跨过一尊半成品雕住像来到?画架前,随随手?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了。
王尔德走回画架的脚步一顿,不太确定地开口:“秋……?”
季言秋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笑着朝他招手?:“我坐在这里看你画,过来呀,怎么不继续画了?”
王尔德苦笑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