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压, 用力划动,锋利的?刀刃便会将?血肉破开, 一分为二。
多漂亮,不是吗?
季言秋并不能理?解他内心的?想法, 但也忍不住感到了?一阵恶寒, 干巴巴的?说?道?:“还?是快点吃吧,不然冷了?之后羊排上的?油凝固就不好吃了?, 这还?是你辛辛苦苦亲手?做的?饭呢。”
“没关系,我?还?不饿。”【王尔德】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盯着我?的?原因吗?季言秋嘴角抽了?抽, 低下头去将?一块小羊排放进嘴里。不得不说?, 十年后的?王尔德厨艺要比之前好多了?, 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 放的?调料也迎合了?东方人的?口味,要比寻常做法少了?些许西芹味。
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吃到最合胃口的?一餐,不由得在眼中?带上了?几分惊讶。时刻关注着他的?【王尔德】自然不会错过他的?神态变化?,顿时心情大好, 问道?:“味道?如何?”
季言秋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很好吃。”
“你能喜欢就好。”金发男人终于拿起了?刀叉,一边慢条丝理?地切割着手?下的?小羊排,一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面?的?东方人,语气缱绻。
“你能喜欢,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季言秋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一路到了?天灵盖,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将?刀叉放下来之后右手?无处安放一般去转动自己面?前的?蜡烛,就是不去抬头与?男人对视。
他很难说?清楚每次他与?【王尔德】那双灿金色眼睛对视时的?感觉冰冷的?,具有侵略性的?,如同捕猎者在看自己的?猎物那样势在必得。原本灿若艳阳的?眼睛此时却含着一片泥潭,要将?陷进去的?人死死抓住,将?其沉入地底。这种眼睛,他也在十年后的?自己那里见过。
比起金毛大狗,现在的?王尔德,其实拿毒蛇来做比会更加恰当一点。
火焰将?不规则的?蜡烛顶端融化?,蜡滴于顶端缓缓聚拢,最终摇摇晃晃地滴落,落在了?因为出神而来不及将?手?收回的?东方人的?手?指上。
“秋!”季言秋本人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男人却已经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地呼唤道?。
听到他的?声音,东方人这才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将?手?缩了?回来,但不像是被?烫到后的?生理?反应,而更像是被?男人提醒反应慢半拍地按照正常人应有的?反应去做。
金发男人匆匆忙忙地绕到东方人的?身边,满眼心疼地捧起了?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用冰毛巾将?半凝固的?蜡油擦掉,看着那留下的?明显红印,情绪低落地说?道?:“我?应该用防止烫伤的?材质……痛吗?”
季言秋也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印,却有些心不在焉,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才轻声回应:“有一点吧,不是很痛。”
“一定要小心,蜡油的?温度很高,起泡了?就麻烦了?。”王尔德的?脸色越来越差,说?到最后已经站不下去,又急匆匆地转身,快步走了?不远处的?柜子。
“稍等,我?去拿药!”
季言秋怔怔地望着他在柜前翻找的?背影,再次低下头,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那块红印,僵在了?原地,如同一尊暂停了?动作的?雕像。
他,根本没有感到疼。
所?以……季言秋若有所?思地转向了?金发男人的?方向,正在焦急寻找的?男人毫无察觉。
这里,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