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在那?片连建筑的黑点都看不见的荒原里吗?还是那?条表面一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的河流?季言秋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 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好吧,他在做一件傻事, 没有人能够肉眼看到那?座监狱的。默尔索是无?法逃离的另一个世界, 被世人遗忘在风雪里头?。不过?……

东方人偷偷地用异能在半空中书写出?一行?小?字:【再见,默尔索。】

在这个世界, 我不会?再和你会?面了。

这行?小?字只短暂存在了几秒钟, 很快便被它的创造者挥散了因为果戈里也挤了过?来,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发出?了感慨。

“哇哦。”他眨了眨眼睛, 听上去还挺惊讶的,“我们居然就是从这片白色的大平原走出?来的。”

季言秋听着他这难以形容的用词, 沉默半晌, 决定回去之后?给果戈里报一个和遣词造句相关的班。

尼古莱.果戈里不能是个连修辞都用不好的文盲!不能!他还想要看见这个名字在世界文坛上再次出?现呢!

接受过?良好教育起码在另一条时间线里接受过?的费奥多尔双手捧着Eileen姨姨塞给他的热牛奶,看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果戈里, 眼神中满是怜悯。

祝你好运,尼古莱, 父亲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潜力?进行?创作的人的。

从俄罗斯到华国?帝都的距离还不如从华国?的极南到极北来得远, 还没等?QIN将文协里的注意事项交代完, 飞机便已经开始下落穿过?云层, 将那?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展示给机舱中的所有人。

季言秋的目光在那?片还模糊不清的城市影子出?现时便再也不能从小?小?的航窗上离开了,他恍惚地抬起手,让手掌贴上冰凉的玻璃,深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忽视的光芒。

原本还在解释文协院子东门可能会?有几只走地鸡的QIN看到他这幅样子, 便也暂时停止了自己的讲解,将与故乡再次会?面的时间留给离乡太久的年轻人。

二十世纪末的华国?是后?来出?生的孩子们无?法理?解的另一种繁华,时代的浪潮从这片土地上滚过?,带来了高楼、彩灯、千禧文化和数不尽的机遇。帝都或许没那?么多炫目的色彩,但也已经建起了高楼与宽阔的马路,从高空望下去时可以看到中央威严依旧的宫殿。

独属于文协的飞机进入帝都的上空,原本空无?一物的尾翼浮现出?国?旗与一本夹着五角星的摊开的书是文协的标志。坐在另一边的梁煐伸了个懒腰,看上去和季言秋的激动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终于回来了!”机舱门一打开,梁煐就直接跳了下去,把前来接应的工作人员下得一激灵。这位穿着平底靴的女士直接从三米的地方跳下来,轻松地拍了拍自己手掌上的灰尘,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果然,比起美利坚,我还是更?乐意闻这边的车尾气啊!”

工作人员回头?看了一眼七座商务车的排气管,有点忐忑不安。

赶在梁煐又说出?什么不适合让普通人听到的东西前,QIN踩着舷梯下来了,凉凉地说道:“你得庆幸没有普通人看见,不然我会?让你去写反思报告。”

梁煐双手环胸,拖长了声音:“有哪个会?跑来这边?文协有自己划的停机坪,离那?边民用的远着咧。”

“上一回老周以为没人就用异能救猫,结果被意外拍下来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煐哼了一声,没反驳他,但上下扫了他几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发现你只有在冷嘲热讽的时候话才会?多一点。”

“……我平时很沉默寡言吗?”自认为平日时说话频次十分?正常的QIN忍不住反问道。

“是指句子的长度。”梁煐抽出?手来比划了一下,“比我还妙语连珠,吵架大王的名号应该让给你。”

后?头?带着两个养子从飞机上下来的季言秋还没来得及环顾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