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位非常体贴的朋友, 不是吗?
上方忽然传来了斗篷挥动?的声音,白发的俄罗斯少年在半空中探出半截身子, 晃晃悠悠地对着下方的费奥多尔问道:“费佳, 父亲不是说没有客人来吗?为什么去开个门?要?去这么久?”
费奥多尔头也没抬:“确实不是客人你这次怎么不用异能?到门?口去看一眼了?”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不宜出门?。”果?戈里幽幽地说道。
“恭喜你,你的直觉很管用。”费奥多尔露出一个很是灿烂的笑, 看得果?戈里浑身打了个冷颤, 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来。
他重新把自己固定好哪怕他也不会真的因为鸡皮疙瘩而从自己的异能?里头掉出来。费奥多尔还是那幅诡异的笑容,但他现在算是看习惯了些, 还有心?情吐槽:“呜哇,费佳, 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蓝胡子发现女孩看过自己秘密房间?之后的样子。”
费奥多尔笑而不语。果?戈里暂时没有去探究自家兄弟错综复杂的内心?的想法, 目光偏移,落到了那几?套餐具上。
那套应该是父亲的, 仓鼠那套一定是费佳,鸽子图案应该是我……
“嗯?”果?戈里看着印有玫瑰与夜莺图案的第四套餐具, 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套是谁的?客人用的吗?”
“不对哦, 这套餐具是父亲正在迎接的那个人的。”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我们的另一个监护人,还记得吗?”
果?戈里的脑海中闪过琉璃杯底的玫瑰图案与东方人快速离开的背影,一切都在这一刻串联起来。他一锤掌心?,福至心?灵地问道:“那我们该喊他什么?”
“这就要?看父亲本人的意愿了。”费奥多尔把最后一只杯子也拆了出来, 站起身拍了拍果?戈里的脑袋,“把这些餐具移到厨房的碗柜里。”
“哦。”果?戈里像是一条没骨头的鱼一样从半空中滑下来,打了个响指,带着地上的餐具进了厨房。费奥多尔把包装盒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玄关?的方向。
二十七分钟。他们在外面已经待了二十七分钟了。
费奥多尔不愿深究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会做什么,因此他把包装盒收进大的纸箱里,抱着它放到了玄关?处,顺便把正在缓缓敞开的门?又推了回去,只留下一条缝来避免自家脸皮有些薄的父亲和自己另一位监护人亲昵到一半就发现他来过玄关?而羞愤欲死,做完这一切后转身回到客厅,耐心?等待他们归来。
又过了十分钟,果?戈里都收拾好餐具挂到沙发上晃悠了,玄关?处终于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是东方人在为谁介绍家里布局的声音。
“客厅森*晚*整*理在走廊尽头,是半开放的,没有门?。然后是厨房,是靠近客厅的那扇毛玻璃门?”
季言秋的声音忽然停住了,视线落在某个地方久久没有移开。换好拖鞋的王尔德疑惑地也顺着恋人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放满了空包装盒与包装纸的纸箱。
“秋,怎么了吗?”
季言秋的脸肉眼可见?的蔓延上了红色,他的耳根出呈现出一种赤红如火的色泽,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此时正处于极度羞耻的状态。
那只纸箱那只纸箱是他让费佳去拆的那份餐具的外包装这说明了费佳来过玄关?,还有可能?把门?给关?上了。
他看到了吗?季言秋只是略微进行?了一秒钟的猜测就受不了了,闭了闭眼睛,强行?将这件事从自己的脑海里驱散出去。
“奥斯卡.王尔德。”东方人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咬牙切齿地念出了恋人的名字,“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你都不许在任何没有遮挡物的地方亲我!”
王尔德茫然至极地看了眼季言秋,又看了眼那只纸箱,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条件反射般开始认错:“秋,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手腕被人轻轻扯住,那小心?翼翼的力道让人的火气都瞬间消下去大半。季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