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
季先生的房子很漂亮,围墙不算很高, 在?旁边的矮坡上走下来时可以隐约看到里头打理得很好的小花园。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已经到了深秋那?些花还保持着盛开的样子, 但她想?,这应该是有?钱人家特殊的园艺技巧。
如森*晚*整*理?果她也学会了这个技巧, 说不定她就可以在?华人街上开一家花店,这样就算没有?人雇她工作, 她也可以生活下去。
脑子里不断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与谢野晶子做了个深呼吸,按响了门铃。
门没过多久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外国男孩,黑色的半长发, 五官深邃, 看向?她时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与谢野晶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再次确定了一下门上的名牌, 但因为?上面写的是华国语而变得不太确定起?来。
就在?她试图将?门牌上的方块字与书上的签名对上时,男孩先开了口。
“与谢野晶子?”他的和国语很流利,没有?一点口音,简直像是在?和国生活了许久。
“是的!”与谢野晶子下意识大声回答道。
男孩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但却带着十?足的疏离感,仿佛只是动用肌肉记忆扯出来的礼貌性笑容。那?双接近血红的紫红色眼睛似乎在?审视着她,让与谢野晶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季先生家的孩子对她有?敌意?但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长期在?华人街里摸爬滚打的经历让她学会了感知别人的情绪,所以尚未触发直觉警报的与谢野晶子心里的勇气又回升了些,继续说道:“季先生说我可以到这里看书,请问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男孩笑容里的疏离感收敛了些,侧身让出了道路:“爸爸有?和我说过这件事进来吧。”
与谢野晶子学着华人街的老人们教她的礼仪,先用生疏的华国语说了一句“叨扰了”,紧接着才小心翼翼地擦着那?个男孩的肩膀走进了院子里,在?看到那?些怒放的郁金香时睁大了眼睛。
“好漂亮啊……”
华人街上也有?花店,但里面不会放着这么一大片的郁金香。所以说,与谢野晶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花海”这个词的含义。
“这是父亲打理的。”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男孩走到她的身旁,也看向?了那?些郁金香,不过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只是语气淡淡地讲解道,“爸爸喜欢花,可在?园艺上一窍不通。这边的院子种的是父亲喜欢的植物,爸爸喜欢的那?些在?另一个位置。”
“这样啊……”与谢野晶子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纠结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听你一直在?爸爸父亲换着叫,意思是除了季先生之?外,你还有?一个父亲吗?”
男孩终于把除了审视之?外的目光放在?她身上了,那?双紫红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困惑:“你不知道爸爸的伴侣也是男性吗?我以为?你知道的。”
与谢野晶子有?些尴尬:“我确实猜测过那?位先生是季先生的伴侣,但我没想?到会是到这么亲密的地步。”
虽说到了这个时代,同性之?间的爱情已经不是多么离奇的事情,但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块小地方的本?土和国人来说还是太过超出常识范围了些。
男孩表示谅解:“没关系,认知会因为?自己周围的环境而改变,你只不过是待着的环境太过狭窄了。”
不知道为?什?么,与谢野晶子总感觉在?自己说出那?几句话之?后,眼前?这个男孩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但她把刚才的对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值得人高兴的元素。
还没等她疑惑多久,二楼正对着院子的窗户忽然被推开,一颗白色的脑袋探了出来,冲着下方喊道:“费佳,是谁来了?”
被叫作费佳的男孩抬起?头来,回复道:“爸爸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女孩父亲在?书房里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