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边躺了上去。莎士比亚皱起的眉头终于缓和些，顺带着向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第?二天早上我再把这份文件还给?你，现在，我们的宣传官先生还是先好好的和梦境仙女相会吧。”

舱室里的灯暗了下来，只留下一盏散发着柔和光线的床头灯。季言秋闭上双眼，突然发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在莎士比亚身边入眠。

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他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这段关?系正在逐渐朝着一种?奇怪的方向走去不是纯粹的朋友、也不是纯粹的恋人，甚至不是虚情假意的情人。他们不会亲吻对方的脸颊，却又能堂而?皇之?的不经敲门进?入对方的房间，握着彼此?的手陷入不太安稳的梦。

或许这是人类的群居动物本性发生了作用，让两个落单的人选择窝在一起取暖。

不需要别的变化了像这样维持现状就好。

半梦半醒之?间，季言秋于心中这样想道。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季言秋睁开?眼睛时还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右手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扭过头，正好看见靠在床头闭目小憩的金发男人的侧脸。

他特地放轻了自己坐起的动作，但?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是传到了超越者的耳中。莎士比亚睁开?眼睛，里面看不到一点刚睡醒的困倦。

“怎么不多睡一会？”

季言秋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已经养成?生物钟了……昨天晚上法?国的驱逐舰还有没有来骚扰？”

莎士比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闻言轻笑一声：“没有，一切都?好一睡醒就谈工作，也难怪那群士兵在背后说是你工作狂魔。”

季言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咳，我又没有拉着他们一起工作。”

他一向秉承着权利义务相对制，自己心?烦意乱用工作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绝对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下属们，除非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

外衣被他无意识地提到了床尾，季言秋一边伸手去捞，一边看墙上的挂钟，上面的指针正指向“6”。

早上六点啊……还真是早。

余光里，莎士比亚也翻身下床，正在不紧不慢地套着外套，地上是两双歪歪斜斜搭在一起的军靴。这副场景让季言秋的动作顿了顿，诡异地联想到了都?市爱情故事里主角一夜情之?后的清晨。

如?果这时候有个下属忽然进?来汇报，那他们可就洗不清了……虽然本来就没清白到哪里去。

把穿搭收拾好后，季言秋先一步打开?了门，直接和自己的副官对上了视线。对方似乎正有急事要找他汇报，看见他时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视线范围里又多出了莎士比亚的脸。

“长、长官……”副官的话顿时卡壳了，惊疑不定地看着光明正大出现在宣传官房间里的莎士比亚，灵魂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升华。

季言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而?莎士比亚则是相当坦荡地替他问道：“什么事？”

副官还没有从疑似目睹两位长官隐秘关?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地说道：“长官，法?国的儒勒.凡尔纳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