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白纸收了回去。
“好了,检查做完了,请我们的作家先生回到病房里吧。如果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去询问拜伦先生能否扩大可探望人数,可别再偷跑出去了。”伊丽莎白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想起狄更斯和他那说走?就走?的“惊喜”,季言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步走?出了检查室。回到自己的病房后,他先是看了一眼布莱克编辑先生放在床头的汤,保温饭盒还算给力,打开盖子时还能看到汤在不断冒出热气。他闻了闻,挺香的,比前一天?有进步。
虽然很想品尝一下编辑先生磨练出的手艺,但午餐还堆积在胃部没?有消化,季言秋只能遗憾的将?汤重新?放回床头,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一沓稿纸。
来过这?么一遭后,应当是没?有人再跑来探望他了。一个人待着也无聊,不如趁这?个下午来定下新?书的开头好了。
医疗部考虑到他的职业,非常贴心的让技术部临时加设了个小机关,拉下床头的拉杆就可以将?紧贴着墙放置的小桌板放下来,既可以躺在床上用餐,也方便了作家先生的写?作。季言秋原本还想坐到窗边的书桌前,但昨天?试过一回后便对这?躺在床上的懒人式写?作彻底屈服了。
虽然懒惰是灵感的敌人,但躺在床上写?作真的很惬意?啊……
写?开头之前要先定下书名,季言秋习惯性咬着笔的尾端,开始回忆自己在脑中初步打下的设定草稿。
他定下的主视角是那个输掉了名字的赌徒,采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塑造出谢瑞特这?个形象。自诩受过高等教育的赌徒坚信自己哪怕是站在了赌桌之上也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使用他引以为傲的概率学为自己带来胜利。直到那一天?,他的计算出了差错,在一个无名少年的一输再输,最后甚至赔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他们所玩的游戏,便是最经典的俄罗斯轮盘。
既然整个故事从?赌盘开始,那么
笔尖在稿纸上轻轻滑动,写?下了一串英文字母。
《赌盘》。
【谢瑞特有一句人生格言
所有人都在商店里明码标价的购买时,在玩俄罗斯转盘你就已经赢了。
不过他不会?知道的是,一年后,他会?踏进西西里的赌场,遇到那个满口谎言的少年,输得一塌糊涂,甚至交出了自己的名字。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站在疯狂的赌场中间自诩冷静的赌徒罢了。】
开头还算流畅,赌徒的人设并不需要过多渲染,仅仅突出性格特征便可以了。他继续抬笔写?下一段有关赌场内部的描写?,就在季言秋即将?写?到故事的另一位主角,也就是谢瑞特出场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会?来找他?季言秋从?床上下来,怀着好奇打开了门。门外,五个小时之前刚刚与?他交谈过的意?大利男人极为罕见的没?有抱着木偶,见到他后十分温和的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之中饱含着一丝苦恼。
“季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但是我确实有点?困扰了。”他的话在这?里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有位先生我猜他是找错了病房的位置,将?石子扔到了我的窗户上……那位先生应当是英国人,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
“您认识他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对面的东方人微微睁大了深棕色的眼睛。
…………
医院外墙,金发男人焦急地?望着正?对面的窗户,小声喃喃道:“秋是睡着了吗?还是我其实没?丢准?”
他脚下的影子微不可查的波动着,闻言咧开一张嘴,冷笑一声:“怎么,不肯承认人家可能不想理你,所以开始怀疑起超越者级别的准头了?”
王尔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刚要开口反驳,窗户后方便终于出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的眼睛一亮,刚要举起手来向着对方挥手,便看到东方人默默举起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巨大的几个英文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