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景曜只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

“监狱里欺负你的人是丁诗晴安排的，我已经把她和她妈妈都送进去了，我会让她们也体验一次你的痛苦。心姚，你别这么看我，求你了。”

眼泪落在姜心姚的脸颊上，越说到后面，袁景曜的声音越哽咽，鼻音也越来越重。

“袁景曜，我爸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不是他亲生的，我是我妈带过来的，所以我从来就不是姜家的千金，这个身份我从来都不屑于要，但是在监狱里的八年，我一次又一次乞求过你的出现，我希望你能救救我，可你一次都没出现过，就连来见我一面都没有，等我出狱后，我还妄想着和你重新开始，可当我知道你作伪证时，姜心姚就已经死了。”

姜心姚说得很平静，就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她掀起自己胳膊上的袖子，指着手臂上那处早已看不出样子的疤痕，轻声说：“这里曾经有过爱你的痕迹，我曾经以为它会陪伴我一辈子。可现在，它消失了。”

袁景曜看着姜心姚满是伤痕的手臂，心疼得要命。

他想伸手去摸，却被姜心姚躲开。

姜心姚趁着袁景曜松手的瞬间，后退几步，找到门外，又掀开腰间的衣服，指着上面可怖的疤痕。

“这些伤也是拜你所赐，可我不恨你。袁景曜，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姜心姚放下衣服，就站在阳光里，看着阴暗处的袁景曜。

“回去吧，这里需要的是真正的老师，不是你。”

说完也不管袁景曜的反应，转身向教室走去。

她可爱的学生们还在等她上课呢。

袁景曜一个人待站在原地，泪水不知不觉间爬满了他的脸庞。

姜心姚身上的那些伤，他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

知道姜心姚不是大哥的女儿那一刻，袁景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他和姜心姚之间不存在小叔叔和侄女的关系了。

原本他打算不顾世俗和姜心姚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相亲相爱。

可现在不需要了，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向姜心姚示爱。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姜心姚已经不爱他了。

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意顺着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袁景曜靠在墙上，全身剧烈地抖动也剧烈地疼痛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明白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他爱姜心姚，却又一直在不停地伤害她。

现在她似乎过得很幸福，可他的心好痛。

袁景曜睁着眼睛不知所措地扫视着姜心姚的房间。

在目光落在姜心姚床头柜上，那缺了一角的全家福时，袁景曜又一次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从兜里掏出剩下的残照，一步步走过去，将自己的头像隔着玻璃安在缺失的地方，暗下决心。

他要重新追回姜心姚。

他要让全家福复原。

第17章

姜心姚在简陋的教室里上课时，袁景曜就站在门口，寸步不离，眼神痴迷地望着她。

姜心姚装作没看见他，全心全意地教书育人。

一天课程结束，她的嗓子已经有些说不出话。

袁景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姜心姚并不在意。

太阳西沉，她借着最后一丝落日余晖回房间，还没靠近房间，一股浓郁的饭香扑面而来。

姜心姚眉头微蹙，伸手推开房门，就看见袁景曜正在她小小的房间里，忙前忙后地准备饭菜。

他身上的西装沾上些许油烟和尘土，额角也布满细密的汗珠。

炎炎夏日里，在狭小的房间里做饭，不用想就知道有多热。

看到姜心姚回来，袁景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拉开长凳，热情地招呼姜心姚。

“心姚，你回来了，快来吃饭吧。”

姜心姚走进去，将教案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