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磨灭了她对他最后的希望，对他死了心，以为这样就能和他再也不见。

可他却在这个时候又找了过来，说他后悔了。

“裴杼，从你跟江芙雪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划上了句号，可是裴杼不理解，烦闷在他的脸上尽显无遗，他像是在不解，又像是难以接受，“可江芙雪已经不在了，江家也不在了，我们回到之前难道不好吗？”

“我跟你结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向所有人说我喜欢你。”

“不好。”虞苒摇摇头。

“裴杼，其实你很清楚。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裴杼心里清楚，即便虞苒真的原谅了他，答应跟他一起回去，但是那些事情那些伤痕依旧会成为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

放不下，越不过。

他讷讷半晌，终于颓然发现，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迟来的道歉：“虞苒……对不起。”

虞苒牵上陆行舟的手，被他带着向外面走去。

裴杼呆呆站在原地，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脚步不自觉地跟了两步，又在被保镖拦住的时候顿住。

虞苒的身影渐渐走远，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恍惚当中他好像回到了十六岁被虞苒救下的时候。

他万念俱灰，虞苒成了他灰暗世界中的光。

靠着这微弱的光，他走过了漫漫长夜。

以前的事情桩桩件件浮现在他眼前，虞苒的身影被他从记忆中翻找出来，他才突然发现，其实她很早的时候就想要离开了。

从她看向他的眼神中不再痴情开始，

从他回到家里，再也看不见她雀跃跑到门口迎接的身影开始。

果然，一切都回不去了。

裴杼苦涩地摇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一步步走远，再也没有停留。

第21章

次年的冬天，虞苒的身体彻底好了，复查的结果让两人都很开心。

陆行舟带着她去看了她一直想看的极光。

寒风呼啸着掠过虞苒的脸颊，她将围巾又往上拉了拉，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挪威的冬夜冷得刺骨，但为了看到极光，这点寒冷算不了什么。

“再坚持一下，向导说今晚极光出现的概率很高。”身旁的陆行舟递过来一个保温杯，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喝点热水暖暖。”

“极光出现了！”

听见向导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

只见远处的天幕上，一道淡淡的绿色光带如同轻纱般缓缓展开。那光芒起初很微弱，但随着时间推移，那绿色变得越来越明亮，逐渐变幻成流动的河。

“太美了……”虞苒喃喃自语，完全忘记了寒冷。

陆行舟站在她身旁，同样被这大自然的奇迹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偷偷看向虞苒的侧脸，极光映照下，她的眼睛闪烁着比星光更明亮的光彩。

“虞苒。”陆行舟突然转身面对她，声音有些颤抖。

“嗯？”虞苒转过头，发现陆行舟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就在这时，陆行舟做了一个让虞苒完全没想到的动作。

他单膝跪在了雪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虞苒的心跳几乎停止，她瞪大眼睛看着陆行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在极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陆行舟深吸一口气，“虞苒，你愿意嫁给我吗？”

头顶的极光此刻达到最灿烂的时刻，绿色与紫色的光带交织成绚丽的帷幕，仿佛整个天空都在为两人之间的爱情送上祝福。

虞苒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她点点头：“我愿意，非常愿意。”

来年的春天，两人举办了婚礼。

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虞苒去了国外读书，当年成绩一般的她一路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