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后面,韩可宁这个表情就纠结的一言难尽了,他已经开始责怪自己,怪他出国太早,没拉他这光风霁月的哥哥一把,把韩可遇独自一人仍在这肮脏泥潭的韩家,让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根茎早已腐烂,没想到他哥在床上的本性原来这么·····有控制欲。韩可宁在心里反复斟酌后,选了这么个词来补上了心里的槽点。
韩可遇看了一眼韩可宁的表情,迷茫了一瞬后又皱着眉呵斥:“别乱想。”
韩可宁嗯嗯啊啊的应着,却丝毫没往心里去,瞧了一眼被侍女拿着酒精擦拭降温的周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一时间都没有能下手擦的地方,他看得眼热,心底也有股子说不上道不明的滋味,有点想骂人却又不想骂人。
也是,他哥都快三十的人了,哪像他一样除了嘴上会耍狠,其实什么也不会,也不懂。更何况,周童虽然是一开始定给他的人,但实际上论先后次序,是嫁给了他哥,若不是共妻,他见到周童还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小嫂子。”韩可宁想了想那个画面,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要有什么炸了一般。
“笃笃”指骨敲门声好歹转移了韩可宁的注意力,下人垂着头盯着脚尖:“二少爷,英国那边来电话了。”
韩可宁身子一僵,旋即又放松下来:“可能是学业上有问题,我先去看看。”
韩可遇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问:“去吧。”
韩可宁同手同脚走了几步,跨出门槛才缓过劲来,他哥就是有这么一种魔力,他看一眼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那黑沉沉眼一搭,雾霭夹着寒风凌厉刺骨,就能把人剐的魂都不剩。
那瞬间,他都差点以为他哥知道他的底细了。
不管是前朝争权还是如今军阀混战,韩家从来都是能从混乱中全身而退的那一家,倒不是韩家的老一辈眼光有多毒辣,能次次站对队,而是因为韩家一直保持中立,无论什么情况,他永不选择。
韩家也有这个实力,不选择也不会被针对,这就是历届韩家掌权人的独特之处,平衡之道。
如今他哥当了族长,自然也会将韩家的理念继承下去。
可如今内忧外患,国之将危,打太极是救不了国的,无国哪有家,一味的躲避忍让只会让敌人咄咄紧逼,吾辈之青年该以命报国,灯火之炬,不试怎知它可燎原。
他于学校,投了国党军统。
瞒着韩可遇。
韩可遇收回长长看着韩可宁跨门而出的背影,他接过拧的半干的毛巾给周童擦着手心,长睫半阖,投下来一小片阴影,马德明那个两头草的东西,这段日子大张旗鼓的搜集了一摞颐和园流出的东西,准备讨好日方,那堆东西不论文明价值,单是论财富,都够养活一支军队了。
战场上,物资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林家那边也给他递了话,这次动作太大,他们吞不下,想借韩家的一把力。正巧韩可遇也有点意向,想借着林家这次事跟共方搭上次线,这有了前缘因果,后面的事处理起来才会更方便。
只是,他翻过去身,给周童擦了擦了脚心,用了点力将酒精按进皮肤纹路,看来,这批货不小,国党也坐不住了。
周童迷迷糊糊的翻来覆去被人拿着湿漉漉的东西在身上擦,他累得不想睁眼,还要被人拖起来捏着鼻子半哄半强迫的灌下了一碗苦的他舌根发涩的药,他鼻尖皱的通红,手臂软软的推不动人,哼哼唧唧的还是把一整碗药都吞了进去。
过了会又有个软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周童觉得委屈,他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还有人要折腾他。
那个软软的物体,带着一点熟悉的苦香,然后渡过来一口水,甜甜的,压过了他嘴里所有的苦涩。
他咂了咂嘴,想再要一口,却被人勾了一下舌尖就放开了,隔了一会儿再无人骚扰,周童终于安稳的,抵抗不住的陷入了昏睡。
他没看到有人按了按他的被角,也没听到有人哄他:“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玩。”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