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还有这个,我都忘了是什么,但都是好东西。”
周母扫了一眼东西,就招呼周童过来:“东西放下,放下就行,我的儿,过来让娘看看。”周父被司机喊了出去,周童就欢喜的有点肆无忌惮了,他都忘了上次是怎么在这半新半旧的屋子里被人打得死去活来,又有人让他忘记自己是个男儿身,为别人传宗接代。
周童子只记得,这是他家。
他笑的牙都露出来了,白花花的,周母看他笑,也跟着笑,只是泪却盈了满眶:“我的儿,怎么瘦了,怎么瘦了。”她整日吊着一颗心,吃不下睡不着,想着她这个傻乎乎的大儿子在被夫家知道婚前失贞后会受到怎样残忍的对待,她连着求人接连去了电话,信件,盼着儿子再次回家一趟,自己都盼的眼眶深凹,现在却上上下下摸着周童的胳膊,腿问他:“我的儿,怎么瘦了。”
周童傻呵呵的安慰她:“生了一点小病,没事。”
周母心都揪成了一团,周童在家吃不着喝不着,却从未生过什么病,现在到了那个高门大户的韩家,才半个月就已经生了一场病,她儿子傻,觉得没什么,周母摸了摸周童的头:“我的儿,受苦了受苦了。”
她拉着人坐下,要细细的听他嫁过去的日子,连周父出去了没回来都没顾上,周童只会一味的说:“过得很好,很好,相公夫君都对我很好。”他绝口不提新婚夜的灌酒,语言的辱骂,性事的暴力。
周童仿佛是一开始就与人两情相悦成亲的年轻人,在享受他的新婚蜜月,而不是作为男人,嫁给了封建古板。
周母却如遭雷劈,她啪的一声打碎了一只陶碗,那只陶碗品质上好,声音清脆,规规整整的在地面上碎成了四瓣,每一瓣都白白净净,反着青天白日的光,周母抓住周童伸出去捡碎瓷的手,手腕嘴唇抖得不成样子:“相公?夫君?”
周童不明白为什么周母一幅备受打击的样子,扶着猛然站起来的周母坐下:“娘,你坐下说,坐下说。”
周母手指枯瘦,像鸡爪一样抓住周童的手腕,眼睛亮的吓人:“相公是韩可宁,夫君是谁?”
周童有点疑惑,他娘为什么要问这样奇怪的问题,于是他老老实实回答:“夫君是韩可遇啊。”
“我的,”她只嚎了两个字,就把后面的话生生压进了喉咙里,左邻右舍,丁点大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怎么敢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为她这受苦受难的儿子号啕大哭。
周母咬着唇,生生咬出了血,她的脸皱在一起,像枯木树皮,比听到他的儿子婚前偷情更加震撼。婚前私通,古来今往皆有之,或出于私情,或出于欲望,她心底一直隐隐约约以为她的儿子不过是被人骗情而已,他不是自愿当了婊子。
可现在,他出嫁了,他嫁给了两个人,他竟然嫁给了两个人!
两个人,同胞兄弟,小叔子与嫂子,长兄与弟妹。荒唐,实在荒唐。
荒唐到这可是要上刑场,用剐刑的罪名!
周母差点晕过去,周童把人抱上了床,在面上撒了点清水,周母才勉勉强强缓过来,她一缓过来,泪就如泉水喷涌般落了满面,周童慌张的不行,手指都在发抖:“娘,你歇歇,先歇歇,我给你去找村医。”
周母的手还在死死的抓着周童,连手腕上都浮出一道青红,她的声音短短一会儿,嘶哑的像村头的鸭子,眼睛像是入了魔般问她的儿子:“你怀了吗?你怀了吗?”
她的眼神太亮,泪太多,面容太狰狞,一瞬间模糊的看不清原本的样子,周童半弯着腰,被他的娘握住了手,其实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轻轻一掰就开了,可娘这个字被下了皱,上到天神,下到畜牲,没人不受到诅咒。
所以周童,轻轻,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是男人,怀不上孩子的。
周母陷入了魔障:“做那事的时候,你腰下面塞枕头了吗?”周童想起那为数不多,连床都没怎么上的“那事”,摇了摇头。
“你好好夹紧腿了吗?过夜的时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