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周棋,又警惕的看了看门,甚至还再次后缩了半步,找回了点理智疑惑:“我天天守着门等着人来接,为什么没看到他们?”
周童离开韩家的一个月,他守着一扇门,等着自己的夫君相公接他回家。
周棋小心翼翼的回答他:“我出门打水的时候遇见了司机,他在大路给我的,没去家里。”打水的地方在村口的井边,离周家不近,韩家的车开不到门前,就连汽轮声都传不到周童耳边。
他连给他和离书的人,都没见到。
周棋在清晨阳光中对着床底的阴暗伸出手:“所以我们做了没关系的,你和离了,你自由了,没人能伤害你了。你可以自己选择了。”
周童的身躯健硕,一个成年男人蜷缩在窄小的床底,脊背贴着床板,四肢跪着冷地,他看着那只跳跃着光的手,看着看着,久久的看着,那只手举的久了已经开始发抖了,可他依旧没有落下。
“我真的,不会被打吗?”
周棋坚定的告诉他:“不会。”不要人保护,因为现在没人再能打你。
一只粘了灰,蹭了土的手从跨过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线,牵住了未来:“嗯,我不要他们了。”
周棋掌心用力,拉人入怀:“嗯,不是休妻,是你不要他们了。”
起早了也没出门听人拉琴,周棋给周童换了一身衣服,又重新给他梳洗了头发掌心,把人弄的干净还给人按了酸软的腰,把人抱着哄着睡了个回笼觉,等到周童终于迷迷糊糊闭上眼,开始混乱的应答他嗯嗯唔唔的时候,周棋问了最后的问题:“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周童努力睁眼:“记,记住了。”
“那我以后还能和你做这种事吗?”
弟弟算亲密的人吗?算。周棋会弄疼他吗?不会。是他自己选的吗?是。“可,可以····”他的尾音虚了,幻想破灭,希望终结,担忧消散,周童终于陷入安稳的睡眠。
只有周棋淡淡扯了个笑,满意的欢喜的笑,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甚至教会了周童一个人对于这件事真正该有的态度,他只是没教他的哥哥,那种事情是可以和亲密的人一起做,却绝对不能和有血缘关系的人做,那是禁忌,是邪恶,是沉沦,是比婚前失贞更可怕该遭天谴的事情,那叫乱伦。
既乱人伦,天理不容,纲常伦理,皆为底线。
不过这些周童都不需要知道。
世人皆说,周童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他的哥哥是个不正常的邪物,而现在世人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乱伦的罪孽。可是没关系,哥哥别怕,拉你入了乱伦的是我,罔顾人伦的妖孽也是我,罪大恶极的皆是我。
我们的罪孽,死后的十八层地狱,来世的偿赎,皆由我周棋来承担。
既然你没有办法变成正常人,那我就变成怪物来陪你好不好,哥哥?
怪物才最适合怪物。
更何况,周棋抱着周童控制不住低低笑出了声,他比这桩婚事更早之前拿到了休书。
作者的话:诡辩经不起推敲,反正只有周童会信。
四十一
凄美地41
“今天要不我把周童接回来?他们村子里的小孩刁的像小鬼,上次回去还敢欺负周童,这次要是再让我看见,非得把他们父母打出来给周童道歉不可。”韩可遇进了家门连鞋都没换,拆了手串递给旁边俯身伺候的人,听了这话珠子在指尖转了一圈又捏回了掌心:“这才不过月余,你倒是沉不住气提了三次了。”
韩可宁吹了口碧绿的茶叶,他没他哥喜欢这个,但也能喝上两口这苦涩里带点清香的玩意:“那我这都提了三次,也没见你同意让我把人接回来。”韩可宁翘着二郎腿,看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茶盖,实际上余光瞥着他家兄长的一举一动,妄图从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窥得两分松动,周童是他的新婚妻子,回家养的也够久了,他又没休妻总不能一直在家住着不回来,更何况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好放心去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