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棋能怎么选,韩家要命的事,抓了个周童杀鸡儆猴,韩家可能最后没事,但周童却没这个命,他不能赌,也赌不起,“和离书被撕毁了,碎片在这。”他在怀里掏出一个手帕,白色的鼓鼓的,里面包着他一片一片捡起来的撕碎的和离书。
他和周童的未来。
韩可遇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帕,青玉烟杆凑过去,橙黄的烟火舔舐着白色的宣纸,从黑色的墨迹到红色的印泥,从设想的小院到蔓延的葡萄藤,在周棋的目光中,在周童摇摇晃晃的摇椅里,终成灰烬。飘飘悠悠的从细白的指缝擦过桌子,带着火掉落下来,在地上烧了无声大火。
韩可遇答应他,明天就去接周童。
“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今天。”周棋最后一个问题,他不甘心,若是没得到过他还能且忍,可如今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他们就能远走高飞了,只差一步了。
韩可遇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置可否,只是他从来都不是个破釜沉舟的人,他永远会为自己留一手,就像这次,周童拿了和离书又怎样,最后周棋不还是得把人老老实实送回来。
周童是韩家的,他不放手,谁也不能得。
作者的话:想多了想多了,女攻没你们想的那么深入!也不是正攻!
女攻倒计时一预警
女攻预警,女攻预警,配角且无真正行为。
凄美地61
十月十五日,上午十点,南静波与周棋第一次见面。
中午十一点半,陈警长闯韩家无果。
下午一点,和离书被撕,周童被抢。
下午一点半,周棋求助南静波被拒。
午夜十二点,周棋跪到韩家门口,距周童被抓已过十二个小时。
如今的警局局长,曾经的靠枪杆子起来的泥腿子,他一路烧杀抢夺走起来的,后来被军阀收归赏了个警察局长做做,这算是明路暗河里过了一路的人,要字号有字号,要明面有明面,年近六十还新取了第十六房姨太太,可无论是正统还是私生的,没一个争气能给他整出来个孩子的。
唯独正房的太太,年轻的时候给他生了个女儿,那时候还要强,不走邪路子,他老老实实去给人守夜赚点子力气钱,谁能想到下次回家,女儿就被人抢了,才娶进门两年的老婆撞死在床边。
他当晚拎着把刀在村里挨门挨户的问那天的事,他是有力气的,有个人隔着门劝了声:“不过死了个婆娘。”他连窗户都给人砍碎了,翻进去把刀放在他老婆的脖子上,被割破的伤口往下滴血,他瞪着眼睛问:“那你也死个婆娘试试!”
那哪是婆娘,那是他从小和泥玩泥巴就说长大要娶她当老婆的人,是成了婚都没舍得让人下地的娇娃娃,是他从小到大就等着娶的人。
那小子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在床上尿了,说了实话:“赵家那个看上你老婆久了,趁你不在就去了,娟子是个烈性的,直接撞死在了墙上,孩子也让人抱走了。”他一句话没说,拎着刀走了,没了声息。
半个月后,他不知道从哪拉来了一队人,从赵家门口一直砍到赵家的内宅,连狗都没放过,赵家那个混小子跪着叩头说当天就把孩子卖了,他没给人一个眼神,派了人看着他磕,今天要么这狗杂种磕死在这,要么就让他被狗活吃。
后来的局长也不算什么好人,走到这一步这个地位,什么事他没干过,这辈子酒肉也吃了,美人也享受了,什么奇珍异宝天下大乱他没见过经历过,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那个女儿。
五十五岁那年,大概也是娟子保佑,他找到了女儿。一个游走在据说是上流社会上的交际花。隔了将近三十年的时光,他在宴会上看见自己的女儿,大红旗袍,叉开到大腿,黑纱盘在头上,脸上大概抹了东西,白的不像小时候那个黑妞,别的倒是什么也没动,两条细细的眼线飞出来,像是吊着狐狸眼。
素极,也艳极。不像她娘,却也跟她娘一样漂亮。
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他女儿。他回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