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伸手握住白璃的尾巴,端详了一下缺了一小块鳞片的尾巴,不经意又瞧见了他白净的腹部上方的一块渗血的伤处。

“去红枫那儿把鳞片拿回来。”

红衫愣了一下,应声退出去。

白璃望着红衫离开的方向,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帝修,伸出舌头舔他一下,战战兢兢地问:“你会……剥我的皮吗?”

帝修看人一贯准,但是眼前这尾白蛇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他倒也不能辨明。

若真无心,那这小白蛇便不是什么有心计的,就是单纯的傻气,虽是一尾灵蛇,可是把鳞片随随便便就给出去了,看着年纪也不大,没人教过蛇族的鳞片不能随意给出去么。

他不说话想事情的时候身上的气势有些唬人,白璃被那双手握着不敢动弹,只察觉到那手指绕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往上,在伤口那儿停留下来。

正惴惴不安,生怕那只手指就顺着伤口剖进他的蛇身里,从里面扯出他的脊骨。

可是紧接着,伤口那儿就变得暖呼呼的,疼痛一点点消失。

???

白璃瞪着眼,脑袋垂下去,看见自己被人推伤的那处伤口已经变得完好无缺了。

07 挨打了

白璃懵懂的视线开始往上移,最后停在了帝修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愣了会儿神,只觉得胸口热乎乎的,下一瞬,就坐在孔雀羽枕上变回了人身。

他个子不高,这般陡然之下变回人身除了他本人被惊得缩脚,帝修压根就没什么旁的反应,只坐在案前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浅金色的瞳孔透着无形的压迫力。

白璃的长发披散,睫毛微颤,身上穿着朴素至极的白衫,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挡住他较好的面容,和那双眸子里望过来的不谙世事的茫然,若是不知道他来历的人或许会把他认成莲山的雪妖。

莲山雪妖,最善蛊惑人心。

“你过来些。”片刻后,帝修轻轻开口,语气中的寒意淡了不少,可是乍一听上去还是有种威仪,叫人生不出反驳的心思。

白璃的耳朵有些薄红,坐在孔雀羽枕上慢慢地挪了挪屁股,像是试探,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他。

等移到了桌案边缘,他不动了,手指攀在上面,看上去有些淡淡的警惕。

“玄蛇一族送你过来可曾说了什么告诫你的话。”帝修伸手将木枝捏在手心,话音刚落,手心的红木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红木发簪,簪子上有淡淡的流光,看上去好看了许多。

白璃的注意力从他的话上转到了他的手中,嘴巴快过脑子,轻轻就开了口:“族长说你很喜欢我,要我好好伺候你……”

那手上摩挲着发簪的动作停下来了,白璃抬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不说话了,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己也就不再看他了。

不怪玄蛇一族的人把白璃叫做傻子,当时族长的那些话旁人一听就是另有意思,可是白璃却听不懂,现在被帝修问起来也就照着族长的话这么说了。

他没觉得哪里有错,可是却有眼力见地发现帝修好像有些生气。

外殿响起了脚步声,白璃的心又紧了起来,像是警惕的小狗,耳朵竖起,仔细听着动静。

红衫一踏进内殿就看见那小白蛇已化作了人形,正坐在天尊座下的桌案旁,低垂着脑袋,伏着身,银发披散,听见动静时悄悄扭头看过来。

像被教训了一样。

“天尊,鳞片拿回来了。”红衫躬身回话。

帝修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将红木簪放在桌上,又把红衫手上的鳞片接过来。

那鳞片莹白又有些透明,放在手上没什么重量,小小的一片,被他的手指捏着,脆弱得不堪,几乎稍稍用力就会被折断。

白璃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看那鳞片被他摩挲着,不知为何,好像那感觉传到了自己身上,仿佛他也正被捧在手中捏来捏去。

这让他有些脸红,想开口让他停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