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临简摁灭手机,装进自己口袋,沉声道:“谢谢舒老师。”

朦胧的月光,落在树梢,为这冬季又添了一丝冷意。

帐篷外,寒风肆虐,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蓦然让人眷恋室内的温暖如春。

“舒老师如果觉得挤,我可以出去,本来我就没打算睡。”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侧,黑暗中响起宋临简低沉的声音。

“不挤。”舒乐生侧过身,闭着眼睛,轻声道:“别乱想,快睡觉。”

话音刚落,腰间蓦地一沉,舒乐生的心也跟着猛地一跳。

不等他有动作,宋临简的手便搭着他的腰,探了探他脸前的帐篷壁,“就这么贴着帐篷,不难受么?”

“舒老师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必这么防着我。”宋临简抽回手,从黑暗中坐起身,想要去够搭在两人身上的羽绒服。

随后,衣摆猛然一紧。

“干什么去?”舒乐生无奈翻过身,跟着坐起来,望着眼前有些看不清的人影,“没有防着你,我要是怕你对我做什么,就不让你跟我一起睡了。”

“我就是觉得……有些不习惯,没有别的意思。”

单人帐篷,一个人睡倒还有翻身的余地。但两个大男人躺在一起,完全可以用挤来形容了。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和别人这样手臂贴着手臂,腿挨着腿躺在一张床上了。

“睡觉吧,行吗?我有点困了。”舒乐生又拽了下宋临简的衣服,“不躲你了。”

今天运动量过大,即使环境有些不习惯,但困意上来,谁都抵挡不住。

舒乐生被困意支配,常日温柔的声线变得有些黏腻和慵懒,一整个小猫撒娇的姿态。

哄人的一字一句都像粉色肉垫,抓挠着宋临简的心。

“行啊。”宋临简侧过脸,看着黑影,语气轻佻,“那万一我真的想对舒老师做什么呢?”

舒乐生还没回过神,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按到在地上。受到惊吓,心跳加速之余,一阵强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宋临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黑暗中,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禁锢在身下。

“临简……”舒乐生心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

他相信宋临简。

宋临简不可能真的会对他做什么。

大概是他刚才不知道哪一点,又戳到了这小孩儿的哪根神经,让他起了调戏人的心思。

“别闹了。”

“舒老师,你对谁都这样吗?”宋临简抓着舒乐生的手腕,按在太阳穴两侧,双腿跪坐舒乐生腰间。

俯下身,盯着舒乐生,“如果今天是其他人睡不着,你是不是也要让他进来和你一起睡?”

这小孩儿真是,别扭的点怎么这么多?

“我看起来就这么慈爱吗?”舒乐生觉得有点好笑,尾音不自觉的上扬。

“是不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宋临简继续询问。

舒乐生有一瞬间起了坏心思。如果他应了「是」,这小孩儿是不是又要炸毛了。

算了,难哄的要死,还是不惹他了。

“不是。”舒乐生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心,是个人就让他跟我一起睡。”

“那他睡不着,你怎么解决?放着不管?”宋临简凑近他耳边,灼热的气息妨碍了舒乐生的思考。

好一会儿,他才理清思绪,“去找导演吧,他请的嘉宾,让他解决。”

“你别压着我了。”舒乐生动了动被禁锢的手腕,宋临简控制着力度,不至于疼,但也无法让他挣开。

“那如果那个人是傅之恒呢?”宋临简低声控诉,“他今天欺负我了。”

意思是,傅之恒今天欺负我,你更不能让他和你一起睡。

“我们已经离婚了,他和我没关系了。”舒乐生好笑着说,“只有你,才能和我一起睡,现在能睡了么?””

昏暗中,宋临简呼吸猛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