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禁也知道没辙了,拿袖子擦了擦汗再次确定的问:

“真的?此事若处理不好,对您和王上都不利啊。”

他已经许久没有被吓得如此失态了,哪怕是面对太后和瑞平侯的厉声斥责他都不会如此。

真给王上丢脸,可王上也害怕这件事搞砸,自密信送出去后就焦虑得寝食不安。

慕云修跟他保证:

“放心吧,你以为我能决定入宫的时间吗?可都是陆鹤庭说了算呢。”

“这……”

韩禁稍微从惊吓中冷静下来,想想也有道理,遂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慕云修忍不住笑:

“你就这么怕他?”

韩禁一脸无奈:

“内廷谁不怕陆千岁啊,也只有您才不怕了。”

“……”

慕云修但笑不语,他不怕?他怕得要死好嘛!怕得都把自己卖了。

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宣正王已经等了好些时间,听到韩禁传话说把人带到的时候忐忑的心情才稍作平复,欣喜油然而生。

吩咐韩禁亲自守在门外谁也不能来打扰,下了违者杖毙的命令。

看到慕云修走进来不等对方行礼就主动迎上前去:

“王兄。”

慕云修先是一怔,接着急忙行礼:

“罪臣拜见王上……”

本应该下跪的,可宣正王却先一步的扶住了他:

“此间无外人在,王兄无需多礼,孤已经盼了王兄多日,还望王兄勿要跟孤生间隙才好。”

三年了,除了韩禁之外,他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放松说话的人,王宫就像一座华丽的牢笼,经年累月的囚禁着他。

放眼整个王城,从亲缘上看,跟他最亲近的除了母后就是慕云修了。

自古帝王之家亲情淡薄,母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他早已对这份母子情失望透顶,唯一惦念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在睿亲王府出事前,慕云修一直都有公然抗衡陆鹤庭,还觐见直言外戚持重。

是和国师府等老臣一派拥护王权的代表,身为亲王世子,才貌品德更是一众贵府子弟的楷模。

这也是他期盼和依赖慕云修的原因所在。

“谢王上恩典。”

慕云修恭敬谢恩,坦然接受宣正王的好意。

原文中,‘他’到死都没有见过宣正王,所以不能通过相关描述提前了解,如今直面这位悲剧可怜的傀儡国君,心情很是复杂。

从这放低的姿态中就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宣正王的无奈和对他的关心……以及几分迫切的依赖。

一国之君混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宣正王拉着他到书房内侧一张方桌面对面坐下,桌上早已备好丰盛的茶点,想来真的是等候多时了。

抿一口宣正王亲手倒的清茶,慕云修受宠若惊道:

“王上费心了。”

御书房里很凉,在他们身后一排旧书架挡着的地方有一口凉井,冬天存冰封起来,夏天揭开用东西稍微遮挡井口,井底的凉气就会往上冒,这也是古人常用的避暑方法之一。

面对他的客气,宣正王却很开心:

“孤与王兄多年未聚,还望王兄如从前那般不拘小节。”

他这个王当得憋屈,在曾经关系好的慕云修面前完全不想理会繁文缛节和君臣之礼。

慕云修也笑了,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人点头:

“王上不怪罪臣失礼就好。”

宣正王一派认真的看他:

“王兄不用在孤面前自称罪臣,更何况你现在是内相夫人,于情于理孤都应礼待。”

“谢王上。”

又是陆鹤庭,慕云修很想说‘您是一国之主啊,大可不必这么卑微的。’

可他毕竟无法切身体会宣正王的痛苦和无奈,说得爽了就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