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有客人,不便招待你,再说了,就你这副身体离开药炉,我可没有办法给你续命。”
“啧,我也就说说,看把你认真的……”
完颜风几分无奈的讪笑一下:
“能留在此间府上受你招待的客人,想来身份不一般。”
“东宫来人,本是太子心腹,但她此行该是另有隐情,安置在寻常可见范围内我比较放心。”
面对完颜风,陆鹤庭将瑶音的身份情况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测如实相告,只对太子更深的指示闭口不提。
“……”
完颜风听罢有点幸灾乐祸的戏谑道:
“看来你终于要为自己这些年的张扬举措付出代价了,两年前为了慕云修拒绝帝君赐婚冒犯君威,就你这德行,新帝上位必然镇不住,为了给新君铺路,帝君怕是要给南枢换内相了。”
君主策中从来就没有情分可讲,无论帝君如何器重陆鹤庭,都容不得他在距离帝都千里之外的地方抗旨,哪怕理由听上去再合理都不敌疑虑四起。
别人或许不会如此严重,但在陆鹤庭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早就失去选择权了。
“安心,出了事我必定会拉你垫背的。”
陆鹤庭一派淡然,确实,不良征兆是从梁辙时隔两年突然来找他开始的:
先是联系太子的线人失踪,接着是至今都查不出的死士刺客,再到瑶音的到来以及完颜风被威胁,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却给人一种其中必有关联的感觉。
完颜风耸耸肩:
“我无所谓,左右也是在苟延残喘,只是南枢内相一换,就再也没有人能保住慕云修了,你费尽心机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太后一党顾忌慕云修是王族血脉,害怕王上念旧情从而打破外戚干政的计划,而帝君则是担心陆鹤庭因为慕云修对帝国产生异心动摇大局。
想要慕云修死的人不少,包括他,也不止一次对慕云修起过杀心。
慕云修若死,陆鹤庭必定会报复南枢和帝国,他曾被南枢权势者欺压受尽苦楚和屈辱,南枢易主甚至跟帝国兵戈相向,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陆鹤庭面不改色:
“内相若换人,南枢便易主,就要看帝君如何权衡了,是希望新君继位之后得到的南枢国泰民安还是动荡不堪?我对社稷忠心耿耿,不过是执念一人,帝君总该理解才好。”
慕云修是他的底线,为此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觉悟。
君心难测,师父很早便教会了他凡事须得思虑周全未雨绸缪。
从接任内相之位到抗命维护慕云修,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像师父那般能够在帝君手里寿终正寝,只能提早留了足够的筹码。
完颜风目光定在他脸上许久,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稍微提起的心情又放松下来:
“我相信你……”
说着有些疲惫的将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又道:
“但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眼下该探一探太子殿下的态度,只要太子相信你,耗到帝君退位就柳暗花明了,好歹算起来你也是辅佐他的帝师。”
陆鹤庭却不太担心,反而对他说:
“我心中有数,你好好活着就行,至少在慕渊可以解开封灵针之前别死了。”
以目前的情况看,太子把瑶音送过来给他处理,便是依旧信任他的,只希望帝君看在多年的君臣情分上不要苦苦相逼。
“封灵针这样不挺好的吗?没有了武功他就会依赖你。”
完颜风调笑着问,如果换做他,他不会解开慕云修的封灵针,绝对掌控才是最安全的。
陆鹤庭叹气:
“我也想,可他不开心。”
“难得你会在乎别人的情绪。”
完颜风语气微妙,隐隐的有点惋惜他的心软。
陆鹤庭冷漠的瞥他一眼:
“你要我说多少遍他是例外。”
“例外无非就是软肋和